不得不說的是,這入目的紫色看在眼裏,竟有種神奇的一掃往日的鬱悶心情的感覺,薄薄的花瓣更是猶如一張嬰兒柔軟而細膩的小臉,讓裴曉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的閉上眼睛,清淡的花香縈繞在鼻尖,讓人心曠神怡。
“店主說,這花不同於別的花,有著三種花語。一種是永恒的愛,一種的勿忘的愛,一種是無望的愛。你喜歡哪種?”
墨菲的話讓裴曉晴微微一愣,隨即霍的眼睛的看向麵前神色平靜,一雙幽綠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她的人,眸光沉吟而探究。
良久,裴曉晴輕皺的眉頭慢慢的疏解開來道,偏偏頭的對視著墨菲的眼睛,淡淡一笑,
“那你喜歡哪種?”
頎長的身影找了個位置的坐下來,墨菲自顧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裴曉晴當即瞪大眼睛,
“這裏是醫院!”
哦對,他差點忘記這裏是醫院了。
“沒關係,隻要你不介意就行了。最近貌似煙癮有些大,不然等我抽完這根煙的細想一下,回來再和你探究剛剛那個問題?”
比劃了一下手中的煙,墨菲挑挑眉的道,臉上那有些虛假的歉意讓裴曉晴不由得有些語結,直覺的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優雅而紳士,可是越發了解起來,竟發現這人做事的時候竟可以如此憑著自己的感覺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隻是裴曉晴當真感到詫異的是,自己竟然一點都不討厭這種感覺。反而這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樣子,還是自己羨慕和期望的?
至少,他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受束縛也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至少他不會像她身邊那些虛以委蛇的人一樣,討好而恭敬的接近她,一切都畢恭畢敬的按照她的喜好做事。要麼便是客套有禮,一副冷淡生疏,實則暗暗探究審查的樣子。
雖然沒有再製止他抽煙的問題,墨菲卻自顧的站起身子的走到門邊,白衣黑褲的頎長身影隻在門縫便晃了一下便出了門。
他才不會管那裏是不是醫院病房。隻是想到上次她抽煙的樣子,墨菲皺了皺眉,其實潛意識竟有些排斥這樣一個白淨的幾乎要透明的人被繚繞的煙霧汙染似的。
隨著那絲絲縷縷的煙味淡淡的飄散進病房,很輕很輕的,像是一隻柔軟的手一樣,讓裴曉晴依靠著背後的靠枕,近幾日鬱悶,失落的心情竟慢慢的被那隻手安撫的,一點一滴的平靜下來。那種感覺真是神奇極了。
“你有沒有覺得,桔梗花的話語就像是一個悲戚的愛情故事一樣。永恒的愛就像是兩個人在一起熱戀,山盟海誓的永遠不分離。勿忘的愛就是在他們因為一些事情而分開,卻始終心裏心心念念的記掛著對方,從沒有忘記過。而無望的愛,或許指的就是一種宿命吧。有些事情走的太遠了,就變成了一種無藥可救的命運,注定兩個人有緣無分。”
長長的睫毛靜靜的在白皙的麵容上倒影下淺淺的陰影,像是兩隻暫時停留一下的小蝴蝶一般,最終隨著眼角那剔透的晶瑩微微忽閃了一下,而頓時撲扇著翅膀驚飛起來。
她的頭發越發的長了,披散在身上的遮蓋住半個身體,像是一隻將自己包裹起來的蠶蛹,原來泛著淡淡褐色的頭發現在顏色變得更淺了,染過頭發了一般,更像是一個陶瓷製成的洋娃娃了。
“我一直都覺得世界上最難過的事情,大概就是‘向來緣淺,奈何情深’了吧。”
她也像任何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一樣,心裏常常有些小糾結,小情緒的,可是卻從來都沒對任何人說起過。更或者說,她根本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吧。不敢拿這些小事情去打擾南天,也不能對每天忙得不見人影的媽媽說,傭人們嘴裏恭敬的隻叫著她小姐,從來都不曾和她說說知心話···說來也好笑,自己明明是心理老師,有時候心裏寂寞起來的時候,不過隻能是自說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