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各懷了心思,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的。
快要結束的時候,蕭影身邊的太監過來通報,“九王妃,皇上在禦書房等您,說是你成親到現在還未有表示,想送份禮物給您。”
夏綰疑惑的皺著眉,為毛感覺這麼詭異呢?
她不由轉頭看了一眼蕭平遙,他沒什麼表情,低垂的眼眸裏卻滲出了些許的寒意。
夏綰能感覺到他不高興了,可又想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高興。
她點點頭,皇命總歸是不可違的。
太後皺著眉,看著蕭平遙的表情,隻覺得一顆心就那麼一直的往下沉。
她明白,或許平遙和影兒的結,永遠都解不開了。
良久,她沉沉的歎了口氣,不明白為什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明知道無濟於事,可她還是開口替影兒解釋,“影兒一直把綰兒當嫡親的妹妹,妹妹嫁人,做哥哥的難免不舍,正好我與平遙也有話要說,綰兒你便去吧!”
夏綰應了聲“是”,心想姑姑今日可真是囉嗦,淨說些沒用的廢話。
夏綰跟著太監走了,臨出門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蕭平遙一眼,他低垂著頭,漫不經心的抿著酒,她驀地就覺得有些害怕,心突突的跳著,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似的。
等夏綰離開,太後起了身,衝著蕭平遙招手,“平遙,跟哀家走一趟。”
蕭平遙放下手中的酒杯,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一張臉是慣有的清冷,看不出喜怒。
夏寧瑜走路的時候目不斜視,不急不緩的步伐中透著股從容的優雅,她不常動怒,可隻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
可原本她並不是這樣的,她隻是公主府的小舞姬,每日就是排舞練舞,每日想的就是怎樣才能把動作練好,怎麼才能不挨罵。
日子就那麼一天天的過,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能進宮,她原本就是沒什麼野心的人,隻想安安靜靜,平平穩穩的過生活。
第一次得見龍顏,她緊張的呼吸不穩,步調險些踏錯,表現的一塌糊塗。
可最後莫名其妙卻被天子食指一點,送進了宮,她害怕,惶恐,在這偌大的皇宮中,沒有任何東西是她能抓住的。
一次次的犯錯,被人詬病,被人誣陷,被人責難,她慢慢的也懂了些偽裝,懂了怎麼說話,怎麼辦事,每一次的成長都是一次血淋淋的傷口和教訓。
先皇後故去,她被推上後位,連先皇後的孩子她都一並接收了,她是惶恐的,所有人也都等著看她出錯,想看她笑話,她的孤獨無處排解,就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孩子身上。
那時候蕭平遙尚在繈褓,她堅持每日親自帶著,小孩子一日要喂養多次,她沒經驗,帶的手忙腳亂。
半夜小平遙不睡覺,她一遍遍的哄,有時候天亮的時候她才能伏在榻上小睡一會兒。
宮人勸她,累壞了不值當,她不說話,依舊照舊,因為除了這個,她並不知道在這深宮大院裏,她還能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