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支氣管鏡前的一些檢查母親早已做好,所以我們隻需要等待周二這天的到來。
周二一早,韓大夫便帶著我和母親來到了位於二樓的做支氣管鏡檢查的地方。
韓大夫首先去了一趟檢查室,跟裏麵做檢查的醫生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讓我們耐心地等待。
做支氣管鏡檢查的人一直很多,在我們之前的人就有五六個,這還是我們來得比較早的緣故。當然,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像母親這樣做腫瘤的檢查,不過在我看來,很多人的結果也不可能太好。
檢查做的並不順利,因為中途做檢查的醫生因為一些手術的需要去幫忙了,所以我們所有人都在那裏等待著。
直到醫生回來,檢查才繼續進行。
輪到母親的時候已經是10點多了。
我扶著母親走進檢查室,又把她抱上檢查台上。
因為母親的腿已經疼得不敢動彈,隻能靠著我的幫助才能做一些事情。
但哪怕如此,母親依舊疼得難以忍受。
但長痛不如短痛,我隻能更狠心一點,把母親的位置擺正。
所有準備工作做好,韓大夫讓我先出去。
我滿是擔憂地看了一眼母親,最後還是離去。
我在檢查室外徘徊著,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二十多分鍾的煎熬等待,我不知道是如何過去的。
直到檢查室的門再次打開,我才衝了進去。
隻見母親依然躺在檢查台上,一道鮮血從她的嘴角一直延綿到檢查台上,觸目驚心。
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抽動起來,心疼得厲害。
我快走了幾步,來到母親身邊,卻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韓大夫把紙抽遞到我麵前,我慌忙地抽出幾張為母親擦拭臉上身上的鮮血,然後又抽出幾張,遞給母親,讓她掩住還在從鼻子中流淌出的鮮血。最後我才扶著母親從檢查台上下來。
我們兩人從檢查室出來,我能夠聽出母親現在的呼吸就像是風箱一樣,裏麵還帶著雜音。
我的心還在抽搐著,母親是忍受著怎樣的煎熬啊?!
我可憐的母親啊,上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啊?!
我扶著母親向病房走去,但走幾步母親就讓我停下休息一會兒,她的嘴角還在流血,已經換了好幾張紙巾。
回到病房已經是11點多了,我看到手機上有兩個未接來電,卻是我在長春的一個姐姐給我打的。原來是剛剛在二樓的時候沒有信號,她的電話沒有打進來的緣故。
這個姐姐算是我的一個遠親,平時雖有交往,但交集不多,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得來的這個消息。
我把電話打了回去。
她說剛剛有時間想著過來看看,但沒打通,所以又走了。
我跟她說我們沒事,讓她忙自己的就行。我們又嘮了幾句,她說過兩天再過來看看,然後我們便掛掉了電話。
我又馬上去買午飯,雖然難吃,但不吃不行。
吃過午飯後,母親可能也是被折騰得累了,所以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我也半躺在陪護椅上,昏昏欲睡。
兩點多的時候邵鵬趕了過來,然後詢問我情況。
我跟他大概說了一下,然後告訴他大概需要在下周一二那樣才能出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