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激動地說：“那他一定知道不少方非的事情？”
“他不肯說，隻是一味地向我打聽有關內情。”
“那我們可以再找他，讓他一定說出來。”
“不可能了。他在跟我見麵之後，被人殺害在時代公園山腳下。”
父親正要拂梳頭發的手凝固在那裏，目瞪口呆。
“你帶著媽媽去叔叔那裏吧，爸爸？在那裏沒人找得到你，而且隨後我也會去。”
父親盯著我的眼睛，幾秒鍾沒有回答。最後，他堅定地說：“那你一定要來，我先去那兒等你。方非的事有組織上處理，我們都可以放心。”
我鬆了口氣，手搭在父親肩頭。“照顧好媽媽。”
“你放心。英子？”
“怎麼啦？爸爸。”
“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我搖了搖頭，說：“我暫時走不開，還有事要處理。”
“已經危及你的生命，你幹嘛不走？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我才放心。我去跟領導說。”
“他們有安排的，樓下就有同事警戒著。”
“他們……他們不可能沒有差錯，電視都是那樣演的。我還是不放心，英子？”
“別多想了，爸爸。”我急了，怕越說父親越擔心。“一切會好起來的。再說了，在這裏還有單位的保護，如果出了戎城，壞人跟著怎麼辦？”說到這裏，我再次渾身發冷。
“該死。”爸爸倒抽一口冷氣，雙手顫抖著拉著我的手。“這樣吧，讓你媽媽去東北，我還是留在這裏，我得跟你在一起。”
“我是警察，組織上不容許父母攪進事情裏。我是組織的人，你要保護媽媽。我有人保護，而且我還能自己照顧自己。”
“我一直相信你，我知道你比我想像的要堅強。但……這件事太特別……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能容忍你出半點差錯……”父親說不下去了，喉嚨裏有哽咽的聲音。
“我不會有事的。我經過特別訓練，我有槍，還有比我更強的同事隨時在身邊。你放心，我們每天都保持聯係”
“英子。”
“爸爸，放心。”我捏了捏父親的手。
父親的眼睛一直留在我的臉上。“好吧。每天中午和晚上我都會跟你聯係。”
“媽媽那裏你去做工作。”我說，“但別把我們談話的內容全告訴她，我不想讓她擔心。”
“媽媽心裏很明白的。”
我站起來。“那就靠你了，爸爸。機票我已訂好，吃完飯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