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滲血的沙丘(1 / 2)

剛閉上眼睛,還沒喘上口氣,身旁的馬瑤又猛扯了下我,聲音極其發顫地說道:“夏飛揚,你、你快、快看……”

這女人是不是誠心跟我杠上,剛死裏逃生,還讓不讓喘口氣了?

我坐立了起來,瞪了她一眼,卻隨即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那些如沙子般的吞金蟻並沒有離去,而是圍著小沙丘立了起來,層層疊疊,快速地蠕動著,已經有一米多高了,而且還有六隻綠油油的眼睛在四周遊蕩。

由於天已黑,那六隻綠油油的眼睛看起來甚是恐怖,神經不夠粗的人看了,估計得嚇破了膽兒。

這分明是三個綠眼’沙人’,遊蕩在周圍,不是地向靠近的人伸出手,企圖把我們拉出去。

顯然,那些吞金蟻並沒有打算放過我們。

幸好那些吞金蟻似乎很忌諱那個小沙丘區域,沒有越雷池半步。命算是暫時無憂,但也把我們嚇得夠嗆。

“死不了,留點力氣吧!”

盡管我這麼說,但瞅著那不斷起伏的’沙牆’及綠眼’沙人’,雖夠不著,但眾人還是驚慌無措,爬著聚到沙丘的中心處。

大漠的溫差是很大的,白天熱得你脫盡衣服,還是熱得要命,當然進過沙漠的人不敢這樣,否則不用多久就會變成人幹,而晚上陰冷得要命,蓋三床被子都會覺得冷。

沒辦法,到了最後,大家抱在一起,但沒挨了段時間,還是覺得冷,眾人皆被凍醒。

見大家恢複了點力氣,我便提議挖個坑吧。大家明白了我的意思,可沒工具,隻得用手扒。

半小時後,一個半米深的坑完成,眾人便一窩地擠了進去。雖沒多大卵用,但至少心理上感覺比剛才暖和多了,順便還擋住夜晚的風沙。

就這樣,我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等突然驚醒時,已到了下半夜,天際線已有點發亮,看來離黎明已不遠了。這時的大漠顯得很靜謐,除了’嗚嗚’鬼叫的風沙聲,還有旁邊’沙沙’的聲音外,就沒別的了。

驀然間,我驚了一身冷汗,想想都後怕,幸好在我們睡著的這段時間裏,那些白天深藏在沙子下的毒蠍、毒蛇之類的毒蟲,並沒有溜到衣服了,否則沒死在吞金蟻手上,也得死在一隻小小的毒蟲手上。

或許是因為這個沙丘的緣故吧。

想到這,我的心又不安了起來。這個肯定埋藏著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才會使得那些吞金蟻群不敢越雷池半步。

心底一激靈,我便仔細環顧著這個小沙丘。沙丘不大,像個小山包那麼大吧,算麵積,也就不足五十平米那樣,而四周也是這樣大量的小沙丘,並沒有什麼特別。

硬要說點不一樣的吧,憑感覺,這個小沙丘裏的沙並非常見的土黃色,而是滲著淡紅,像那種吸收了血液,又被長時間爆曬幹的那種顏色。顏色很淡,大概是在晚上,僅憑星光辨認的原因吧。

除此之外,就是沙丘有坐北向南的味兒,前麵是一個很多的沙坑。而沙丘兩側則是兩條沙帶,延綿不絕,很有龍躍的氣勢。嗯,這麼說呢,若是把沙丘換成山,沙帶換成山脈,沙坑換成江河或湖泊,這必是塊風水寶地,說不定埋葬著個啥王侯將相的。

而沙漠多變,說不定明天這裏就變了個樣,連影子也找不到,也就沒啥風水而言了。

說起大漠風水,原住民多是根據風俗或國師之類的神棍手諭,多是實行天葬。

天葬,可分兩種,一種就是人死後,祭拜一番後,就把屍體用席子一卷,扔到荒野上,讓禿鷹之類的分食之,回歸自然。而另一種就是有點家底的,做副好棺材,懸掛在大樹或懸崖上,反正就是不埋入土裏。

除此之外,甚少或可以說沒有出現中原地帶那一套複雜的風水學說,連死的地方都要精挑細選,耗費數十年,甚至有人一出生,就為身後事大興土木的事情。

如非要說有,那基本是根據日月星辰的天星學實現的墓葬。一旦有,那就是非富即貴,一國之君不可。

想起天星學說,腦裏驀然想到了點事情,急忙從懷裏掏出那張牛皮紙,極目地接著星光看起來。半晌,雖因光線問題,看不盡上麵畫的圖,但至少有了眉頭,待到白天再研究下,必定有所斬獲。

想到此,我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在看什麼?”馬瑤不知啥時醒了,伸長了脖子看過來。

“沒什麼,就是研究下這個鬼沙丘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神態自若地把牛皮紙一卷,塞回懷裏。

“夏飛揚,我有個不情之請……”馬瑤一眼就看出了我塞回懷裏的正是我從那地窖血屍坑裏拿出來的東西,但她並沒有揭穿我,反而壓低了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