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準備以身相許之類的嗎?”我打斷了馬瑤,語氣滿是調侃。
實話說,我早已隱約猜測到馬瑤,甚至鍾振華,心裏各懷著鬼胎,自然不想參合到他們任何一方,隻要到了地頭,找準機會就溜,至於以後會怎麼樣,那隻好各安天命了。
玲姐的叮囑,我可是牢牢記在心裏。故此,我並不想聽馬瑤說下去,知道越多,越不好脫身。
“你……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正考慮是否接納你……”
“你們在談什麼呢,聊得這麼開心?”馬瑤怒不可歇,正要發飆,鍾振華的聲音響了起來。
靠,這王八蛋成心在打臉,明顯偷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幸好,我插科打諢混了過去,沒談實質內容,不然就被馬瑤這個無腦女人害了。
不對,馬瑤與鍾振華同為探員,不會這麼沒腦子,沒理由在這種情況下,要和我談很私密的事情,莫非是故意的?靠,那更沒腦了,在場的人,個個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聽覺靈敏,稍有風吹草動,就能醒來,馬瑤沒理由讓其他人開始在心底猜忌她呀?
倒,被這個臭女人搞迷糊了。
“鍾處,你沒覺得這個地方很怪嗎?我們剛才就是在談論這個。”我見冷鷹等其他人也醒了,稍提高了聲音。不管鍾振華心裏咋想,先裝糊塗再說。
“是有點怪,但不知夏生想到脫困的辦法了嗎?”
盡管身邊就是那些’沙沙’作響的吞金蟻,但經曆了昨一番死裏逃生,大家免疫多了,倒淡定了很多。而現今最迫切的,就是如何逃離吞金蟻的魔爪。
萬一,吞金蟻群圍而不散,就算一時無性命之憂,但三五天下來,還不得被風曬成幹屍?
“能聯係得上附近的部隊或小鎮ZF嗎?”我問道。
沒別的招了,隻能從天上逃跑。吞金蟻群圍而不散,把四周堵死,連綿了幾裏,基本就不用考慮從地上逃了。那挖地道呢?如果這樣想,那隻能說明智商是零,先不說吞金蟻本就是生活在沙漠下的霸主,且說想在沙漠裏挖地道,等於替自己挖墳墓。
唯有從天空上,用直升機之類的,把我們吊上去,才有活路。
“我們這次活動是絕密的……”鍾振華雙手一攤,無奈地繼續道:“而且這裏沒信號,隻有衛星電話才可以,而衛星電話放在車隊了……”
靠,這麼保命的東西咋不隨身攜帶呢?我恨不得上前插死他。呃,那玩意有點大,得專門的通信兵背著一坨的東西跟隨才行,而且當初誰都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那跟車隊取得聯係了麼?”我不死心地又問了句。
“為了躲避吞金蟻群,我們往南偏離了三裏多,加上風沙影響,已超出無線電的範圍。而且,留守的隊員到現在都沒有來找我們,恐怕已經……”
冷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最後時,鍾振華從車隊的方向折回來,說有大量的吞金蟻,那就表明車隊已先我們一步遭殃,看守車隊的人員生還的可能性極少。
得,一切希望都斷絕了,唯有祈禱天亮後,吞金蟻自行散去這一途了。
眾人心如死水,無力地癱坐在沙坑裏,唯保持著最後一點點希冀,才讓我們支撐下去。
等死的滋味很難受,容易讓人做出最後的瘋狂。
“這是什麼?”就在眾人快崩潰的時候,馬瑤驚叫了下,抬起腳,指著鞋幫那一層黏糊糊的,混合著沙子的紅色稠液,聲音顫抖地問道。
眾人紛紛看向腳下,沙坑最低處已積滿了紅色稠液。恐怖的氣氛再度彌漫,眾人慌忙地站了起來,鬆弛的神經再度繃緊。雖說大家早已死了心,但人類原始的求生欲望還是迫使著大家去做點事情。
眾人忙亂地把周圍的沙子踢回坑裏,企圖掩埋掉那些紅色稠液。顯然,這是徒勞的,僅半刻,那些紅色稠液就漫了上來,並開始從沙頂往下淌。
四周是吞金蟻,而沙丘已大半個都被染成了紅色,橫豎都是死,眾人克製著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心理,呆在原地,倒要看看這冒出來的紅色稠液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難道會想濃酸一樣把大家溶解了不成?
“有救了!”
眾人一聽,都是發愣地看著我。
“還愣著幹什麼,把那紅色稠液往衣服上塗……”我顧不得解釋,搶先抓起把沾滿紅色稠液的沙子就往身上塗。
死馬當活馬醫,其他見我起了頭,也顧不得詢問原因,紛紛抓起那些沾滿紅色稠液的沙子,往衣服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