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自己身體裏彈了出來,笑笑還在天真的看著我的身體,呢喃碎語。
這是第二次從旁觀的角度看自己了,以前一直覺得自己長得挺好看的,應該能躋身帥小夥的行列,但是自從在開封,太爺叫我老渣皮,臨終前對我的最後一句話居然是“真醜”之後,心裏埋了個種子,越來越覺得自己五官歪斜了。雖然曾加告訴我說太爺的審美觀一直與眾不同,但我懷疑那是曾加為了安慰我而說的。
我轉身要走,但還是放心不下笑笑,於是就盯著她多看了一會。傻丫頭對著我的身體說了一段話後又困了,縮在我懷裏睡覺。我這才轉過身,手拔在岩壁上的小凸石或者凹洞上,往上攀岩。
這些凸石或凹洞都太小了,連一斤的力都承受不了。但是慶幸的是我現在隻是一個鬼魂,像羽毛似的輕飄飄的,有點東西借力就可以往上爬。
爬到了山口,看到了外麵的環境,發現這原來就是一座獨立在山脈中的山峰,隻不過裏麵是掏空成湖,有點像火山口的樣子。
我在山頂上遙望,晚上能見度不遠,無法看見我和唐楓失散的地方。但是好在這裏的天空一塵不染,星月明朗,很快就借助星星的位置判斷出了各個方位,以及現在所處的位置。從山頂飄下,往著東南方向前進。
山路起起伏伏,狂風肆虐,這外麵應該很冷很冷。慶幸山口湖那裏溫度比較適中,不然大半夜的,笑笑肯定會凍感冒。我往前飄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到了失散的地方,可是卻沒有發現唐楓他們,雖然是情理之中,但是心中仍舊不免失落。
我爬到春哥罵人的地方,慶幸在那裏沒有發現血跡,也就說明春哥沒中槍。然後沿著唐楓跑的那條路往前追,可惜追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發現任何痕跡。畢竟我和笑笑已經在山口湖呆了一天,和唐楓分散那已經是昨晚的事了。
“唐楓!”我大聲喊到,聲音空洞悠長,聽得我自己都抖了一下,“真他媽的像鬼叫。”抱怨完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就是一個鬼,苦笑。
幽靜深邃的山穀,一個人都沒有,昨天還那麼熱鬧的。忽然很想見到一個人,哪怕是木村也好。正想著,側麵一個山穀中傳來人的嚎叫聲。
有人,我趕緊蜻蜓點水一樣爬上山,循著聲音來源奔跑過去,在路上那人又嚎叫了兩聲,我更加精確的辨別出了對方的位置。最多隻剩下一千米遠,怕對方會移動位置,我加快了腳步。
嚎叫聲停止了,我也趕到了那裏,習慣的趴在山頂上,看著山穀裏麵。月光灑在山穀中,木村跪在那裏,昂著頭,看著月亮嚎叫。
為了看清楚他的狀況,我找著各種岩石做掩護,慢慢的往下移動,終於在木村斜前方十米多遠的石塊後麵藏身。
木村眼睛通紅,不是充血的亞光紅,而是有點自發光那種亮紅。這家夥體內的魔性釋放出來了,他又嚎叫了幾聲,猛地彈起來,站在那裏。臉上五官開始扭曲,直到變成了另一張臉——昭和。
尼瑪,木村著了昭和的道了。他原本是想借助昭和的魔力抵抗唐楓,現在看來,昭和的魂當時根本沒有被雷劈死,而是藏在了最後一點魔性中,存活了下來。結果木村把昭和的魔魂給吸了,現在反噬木村了。
“呀——”又是一聲嚎叫,木村開始運勁,壓製住體內的魔魂反噬,五官又開始扭曲,慢慢向木村本來麵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