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出手試探為何不是趙二爺親自動手?”蘇安之問道。
趙平陽自顧自的倒上一杯北苑茶,頓時茶香四溢,整個屋子都彌漫著一股茶葉獨有的香氣,待喝了一口心頭之好後,趙平陽才帶著滿足感開口道:“蘇先生有所不知,趙二我修的是火行之術,正好克製古兄的風行之術,卻在修為上與古兄不相伯仲。隻是古兄除了風行之術,正好還會一門秘術,是當年勾越之地的知彼之術。這秘術甚是奇妙,凡是與此秘術施展者交手之人,哪怕此人有通天的隱藏修為手段,隻要修為和施展者相仿或以下,都逃不過此秘術的窺探。”
蘇安之微微點頭,亡國勾越的知彼之術他曾在充樓閣中讀到過,不過在他看來這種術法並不是最厲害的窺探之術,僅在充樓閣中就有不下五種比這知彼之術還要高深的窺探之術存在。
“所以,二位現在是確認了我的修為了?”
古北依舊正襟危坐,說道:“正是因為確認了蘇先生的修為,所以更加驚訝與蘇先生的實力。”
古北說著看了趙平陽一眼,後者微微頷首,接過話題繼續說道:“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不論是我還是古兄,自認對敵經驗和自身修為皆以入流,但是卻從未見過如先生這般之人。先生雖然修為隻有黃字下境,但是對於劍術的精準度和自身速度都已經堪稱大家。所以我和古兄想請蘇先生在接下來這場幹係到天下大局的戰役上出一份綿薄之力,同時這也是小姐的意思。”
“周郡主的意思?綿薄之力?”蘇安之低頭思索了一會,才抬頭問道:“是想讓我從軍?”
“是的,”古北點頭,說道,“按小姐的意思,接下來的唐蒙之戰裏,我的遊隼騎軍應該會是主力騎軍之一,我會在軍中給先生你安排個軍職,然後由平陽兄輔佐。相信以先生的智謀和膽識,一定會在這場戰役中成為一支奇兵。”
蘇安之微笑道:“這可是玩命的事,郡主為何如此篤定我會答應?”
古北迎著蘇安之那雙似乎能洞悉一切的丹鳳眸子,起身躬身行禮,鄭重答道:“小姐說,如先生問起憑何答應,就讓古北行禮答曰,大義。”
大義,這在蘇安之看來,原來是件虛無縹緲的東西。隻是當古北鄭重其事的躬身行禮,又說這是周暮雨的要求時,不知為何,蘇安之的腦中浮現的是在那秦山的山林之中一位少年郎背著位傾國傾城的美女,美女說她不怕死,隻怕自己死的不值當,隻怕自己死後心係的大唐會有危難。
蘇安之又想到那位美女的父親,那位為了讓大唐百姓不再受戰火摧殘而甘願偏居一隅的異姓王爺。
父女兩皆是如此,真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大義,對於蘇安之來說有些虛妄。但是在虛妄之中,卻有一點是真實的,那就是那個叫做周暮雨的女人。明明柔弱,卻很倔強。明明無力,卻又似有千鈞之力。
可能這就是她心中的大義所賦予她的勇氣和力量。
蘇安之想要明白周暮雨心中的大義,雖然他不明白為何要去明白,但似乎冥冥之中就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扯著蘇安之想要去了解周暮雨。於是,鬼使神差一般蘇安之點頭答應了,答應為了那虛妄的大義去冒死一回,答應為了周暮雨的要求去冒死一回。
之後的事情就變得異常簡單,趙平陽帶著剩下的手下當晚就和蘇安之還有古北一起奔赴秦城。
路上的時候,蘇安之問起過虞山其他人下落,得知原來畢老四當初勾結王蒙等人之後,便在趙平陽平日的三餐中下毒。這種毒藥對身體幾乎無任何毒性,所以趙平陽也就不曾發現。等到王蒙帶人突襲虞山,趙平陽才發現自己體內的氣息似乎要比平時運行緩慢了許多,空有一身人字下境的修為,卻隻能使出玄字下境的實力。再加上畢老四等人在趙平陽身邊突下毒手,封住氣息流動大穴,這才被製。
而像白三爺與趙閏土等人,都已經趁亂逃了出去。虞山之人在秦城有個秘密據點,想來那些人應該會最終都去秦城相聚。
當初蘇安之從秦城到虞山隻用了兩天的時間,那是策馬狂奔的結果,現在一群人在荒北平原上,雖說也是疾行,但畢竟也就一匹丙等大馬,其餘的可都隻是尋常的馬匹,不論耐力和爆發力都遠遠不如蘇安之所騎的優等戰馬。
在荒北平原上跑了三天,傍晚休整的時候意外的遇上了從秦城跑來的趙琪趙閏土等人。原來趙琪這位大小姐左等右等之後終於按耐不住,吵著鬧著要帶人殺回虞山。
本來屠老爺子勸的好好的,說是有古北將軍親自去營救趙平陽,再加上蘇安之,絕對不會有大礙。結果不提蘇安之還好,一說到蘇安之,趙大小姐就更按耐不住了,說是就算大夥兒都不去,自個兒也要去救人。結果一屋子的老少爺們勸也勸不住,隻能跟著一起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