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初入 第四十三碗 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1 / 2)

蘇安之慘叫一聲,如果說之前那五六個玄字下境的天蒙高手他還能應付,那麼加上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玄字上巔峰境高手之後,他隻有兩條路可走。

逃,或者,拚命!

而在此時,那一直周旋於四周的玄字下境高手也帶著剩餘的數十名的弓箭手揮舞著手上的長刀砍了上來!

蠻牛帶著馬隊已經快要衝過了這片區域,卻看到蘇安之靠著那柄奇異的大黑傘飛上了山丘,隨後在那弓箭手中一頓砍殺,那些弓手立刻大亂,根本無暇顧及山丘之下的他們,本來還準備放聲大笑的他,突然卻見那把長刀看在蘇安之的肩膀上,後者跪下之後又是一頓爆炸,隨後有那一群北蠻子提著刀蜂擁而上的畫麵和聽見蘇安之的慘叫之聲,立刻大吼一聲想要帶著隊伍從側麵繞上去。

“快給老子滾蛋!”蘇安之背上中了兩個玄字下境的高手一拳一刀,反而順勢跌出了包圍,見到正在集結馬隊的蠻牛,立刻大聲吼道,“滾啊!老子死不了!”

蠻牛雙目通紅,聽著蘇安之聲嘶力竭的喊聲,這個光頭臉上的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他死死的盯著山丘上那個有些瘦弱單薄的背影,終於大喊一聲:“蘇小子!你如果死了,老子一定給你報仇!”

隨後他狠狠的一踢馬肚子,領著馬隊朝著北邊狂奔而去。

“滾你娘的蛋!”蘇安之背對著蠻牛離去的背影大聲喊道,又突然對著麵前那群天蒙漢子嘿嘿一笑,伸出手將頭盔摘下丟在一旁,用地道的天蒙語說道:“好了,現在沒人打擾了,少爺我能放開手腳了。”

天蒙軍人均是一愣,他們不明白這看似已經到了必死之地的少年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之前還是他故意藏拙不成?

特別是那個玄字上巔峰境的高手,他根本不信這少年在如此性命攸關的情況下還能藏拙。隻是當他接過身邊之人遞上的長刀,準備上前的時候,突然覺得一股危險的氣息從眼前這少年身上流了出來。

這種氣息是常人無法感受到的,但是像他這種在玄字巔峰一境上沉浸了十多年的高手卻能真真實實的感受的到。那是一種攀升,一種氣息和境界上的攀升!

隻是轉瞬之間,這個少年的氣息便已經從玄字下境入了中境,又直逼玄字上境而去!

他不明白這個已經帶給他許多驚訝的少年到底還有多少後手,但是他卻明白,如果現在再不動手,那麼等這少年將境界提升至最高點,那可能會是一場噩夢!

“上!”天蒙高手手上一揮,周圍那些普通士兵和幾個玄字下境高手便衝了上去!

蘇安之此刻正在瘋狂的抽取著氣海穴上那顆小黑珠內的氣息,這些氣息都是他之前吸入體內,隨後被這顆黑珠吸收殆盡。其實,他正如同和黑珠搶食一般,瘋狂的抽取保存在它內部的那些天地之氣。

而黑珠仿佛是一個吝嗇的地主老兒,見有人來搶奪自己的財寶,立刻將口袋牢牢捂住。但是卻依舊有著些許的氣息從那裂縫之處流出,瞬間傳遍蘇安之全身的奇經八脈。

隻是這一過程之中,蘇安之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疲憊,他雖然知道搶奪黑珠內的天地之氣可以讓他的境界瞬間提升,但卻不曾料到會這等負麵效果。再加上肩膀上的那處傷口始終不曾愈合,血液帶著他的力量一分分的流淌出了體外,疲憊的感覺如同潮水般湧了上來。

他知道此時絕對不能昏睡過去,不禁又緊了緊手上的大黑傘。隨後飛出一腳將第一個衝到麵前的天蒙軍人踢飛,又順勢一刺,將黑傘狠狠的刺入另一人胸膛!尖銳的黑傘破甲而入,如同刺進豆腐一般。鮮血又一次噴在了他的臉上,那種溫熱卻帶著腥味的味道,甚至讓蘇安之有些隱隱的上癮之感。

直到此時,那數十人的弓箭手已經被蘇安之殺了二十有餘,但是那些圍在蘇安之身邊的天蒙軍人卻不見有任何的後退之勢。甚至,那些原本追著蠻牛的天蒙騎兵,在眼看追不上之後,也縱馬繞上了山丘,在包圍圈的外圍,圍上了一個圈。

蘇安之看狀非但沒有任何懼色,反而咧嘴一笑,朝著那個退在一旁的玄字巔峰高手勾了勾手,繼續用著地道的天蒙語說道:“怎麼?自己不敢上,讓手下來送死?還是想著等人海戰術磨得我累了,再出手殺了我,還奪得軍功?”

天蒙高手微微一愣,他確實有著讓手下人先出手填海,自己跟上補刀的想法。也確實因為高手間那種對於危險的探知能力,一直在提醒著他讓其不要與眼前的少年硬拚。

“敢不敢和我單挑一場?”蘇安之淡笑的問道,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澈如水,氣息也不似之前的狂暴攀升,反而如同一池死水波瀾不驚。

隻是他越是表現的平淡,這位在玄字巔峰多年的高手越是不敢輕易接下戰書,“我們有這麼多人,我憑什麼要和你單打獨鬥?”

“噢,那等我殺光他們再和你一戰也是一樣。”蘇安之依舊淡笑的說著,他的口氣就好像是在闡述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其實他現在的狀態哪裏還能殺光這些人?就算是沒有眼前這位玄字巔峰的高手,光是那幾個玄字下境就夠他喝上一壺了。隻是越到了如此危險的時候,蘇安之卻越是冷靜異常,這樣的冷靜在過去六年裏都讓他成功的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