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開會了,肯定是為隊長報仇的事。
大家夥格外興奮,神速聚集到了會議室,在自己平時坐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劉裕和劉毅還沒出來。
看看桌子,但大家的興奮勁一下又沒了。
因為劉裕劉毅和宋珺的位子上都擺了一杯熱茶。
按風俗,為懷念故去的親人,吃飯時同樣要給擺上碗筷的,喝茶也一樣。
正當大家低著頭黯然神傷之時,劉裕和劉毅從裏屋走了出來。
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隊長!”
不知是誰眼尖,一聲驚呼,一下將眾將的目光投向了那人。
“啊,隊長?”
“隊長!”
呼啦一下,眾將全向那人湧去,椅子撞得吱吱響,熱淚刹那間在會議室紛飛如雨。
反應最慢的是蒯恩。
因為對劉裕有意見,他一直低著頭生著悶氣。直到大家站起來湧過去,他才醒悟過來。
可是,他已經近不了身了。
除了大喊一聲“少爺”蹲下號啕痛哭外,他不知道自己應當如何宣泄那種刻骨銘心的思念。
眾將各回其位後,他還在那兒抽噎不止。
宋珺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蒯恩猛地抱住宋珺的雙腿,更加大聲地哭起來。
哭聲,又引發了新一陣淚雨。
好久,蒯恩慢慢站了起來,哽咽道:“少爺,你怎麼沒死啊?”
“哈哈……”
哄堂大笑。
蒯恩一愣,頓時明白自己說急了,趕緊擦擦眼睛,不好意思道:“少爺,我說錯了,說錯了!”
宋珺笑道:“小恩,我知道你的意思。去坐吧!”
“嗯。”
劉裕待宋珺坐下,帶著歉意道:“弟兄們,我跟大家道個歉。隊長的事情瞞了大家這麼久,委屈你們了。”
蒯恩立即開心道:“副大統領,隻要少爺安好,瞞多久也沒事的。”
朱齡石揶揄道:“你還好意思說,你不是想跟副大統領大幹一仗的嗎?”
“嘿嘿……哪兒能呢?”
眾將看蒯恩那不好意思的樣兒,不禁莞爾。
宋珺示意大家安靜,微笑道:“事出突然,是我不讓寄奴說的。但是,為了大局,希望大家不要記在心裏。”
他話鋒一轉,沉聲道:“人家已經將刀架到我們脖子上了,我們怎麼辦?”
蒯恩跳了起來,大叫道:“少爺,反了吧!”
“反了吧,隊長!”
眾將也跟著站起來大喊,群情激奮。
宋珺和劉裕劉毅對視一眼,沉聲道:“好,寄奴,把我們的計劃說給弟兄們聽聽!”
劉裕掃了眾人一眼沉聲道:“弟兄們,我們不能任人宰割了。這一次,我們就玩個大的。隊長已經考慮好了,這次行動分為四個部分。第一部分,將計就計。我帶特戰隊去參加國葬,伺機擒拿桓玄;第二部分,單刀直入。盤龍帶二萬人拔掉桓修這顆釘子,然後進攻羅落橋。但不要一味猛衝,要把握時機。這一點非常重要,等會兒隊長要強調。第三部分,守株待兔。以羅落橋為餌,誘使豫州兵回援,同時誘使建康來救。第四部分,中心突破。派人潛入建康,聯絡皇甫敷將軍和幫會兄弟,攪亂敵人中樞。這一點已經實施。好,下麵請隊長詳細給大家講解。”
宋珺啜了一口茶,慢慢道:“剛才寄奴講的幾個點,可都不簡單。寄奴去建康,不能帶武器,那又如何自保和殲敵?這就必須要和中心突破密切結合。結合不好,我們特戰隊可能就是一去不複返。盤龍打仗行,但這回既有速戰速決的仗,還有耐性子的仗。打桓修,越快越好;打吳甫之,就得像釣魚。盤龍啊,你這回釣的是兩條大魚,可不能早早把餌子浪費了。你得等寄奴的進度,還得估摸著刁逵的速度。重中之重,就是有效調動建康之敵。所有部分都是連在一起的,任何一點沒有打好,都可能造成重大損失。大家都明白了嗎?”
眾將心神一凜,這仗可是連環仗,與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非得有全局眼光不可。隊長好大手筆啊!
劉裕輕咳一聲接著道:“現在分配任務。這回仗既大又多,管你們過足癮,算是彌補你們的委屈。再不會對我有意見了吧!”
眾將都笑起來,忙迭聲道:“不會了不會了!”
劉裕惡狠狠道:“都是些口是心非的家夥,前幾天還恨不得把我吃了,今天就學會拍馬屁了?我今天就公報私仇,凡是罵過我的一概不給任務,看你們還罵不罵。”
這一下,好幾個頓時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