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軍隊整編(1 / 2)

一百五十五、軍隊整編

宋珺兩眼閃光道:“大師,關於土斷,全國大部分田產已被登記準備分配給窮苦百姓。可是,關於廟產,晚生卻不知如何是好。”

慧遠哦了一聲道:“將軍之意老衲明白了。佛曰四大皆空,何來廟產一說?承蒙皇上和眾生看顧,我輩修行之人方有棲息之地。將軍放心,老衲願盡微薄之力,告誡僧界,全力配合朝廷土斷。”

宋珺看看眾人,向慧遠連連稱善。

劉裕上前恭謹道:“大師大德高尚,晚生欽敬。晚生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慧遠淡淡一笑道:“寄奴將軍剛強男兒,何故吞吞吐吐?”

劉裕正色道:“大師,時荊州臨澧法空,不服朝廷土斷,已將臨澧縣令告上荊州刺史,不知大師有耳聞否?”

隨著,劉裕一五一十,將法空之事和盤托出。

慧遠聞之色變。

年逾七旬的大德高僧,心如止水,早已將俗世之事拋之腦後。今日這般,想必是大大的不妙了。

果然,慧遠站起身來,痛心疾首道:“佛教陵遲,穢雜日久,每一尋思,憤慨盈懷。法空膽大妄為,阻撓朝廷大計,老衲斷不容他。法淨,速去荊州,召法空回山來見!”

法淨,慧遠嫡傳弟子。

待弟子走開,慧遠合什歉然道:“不肖弟子忤逆綱常,老衲之過也,還望宋將軍和諸位大人海涵!”

眾人肅然而立,齊齊道謝。

臨宋珺等人辭行,慧遠親送至虎溪之外,依依揮別。

所有參與送別的寺僧無不瞠目結舌。

要知道,慧遠在廬山居住多年,始終影不出山,跡不入穀,每送客散步,也隻以廬山虎溪為界。

弟子法領不解道:“師父,昔安帝見召,您稱疾不行;桓玄見責,您以沙門不禮帝王為敬。緣何宋珺上山,您不但維護於他,還親送至虎溪之外?”

慧遠目送宋珺等人遠去的方向,意味深長道:“數百年來,真心為百姓者幾何?眾生真正平等者幾何?為師觀之,惟宋將軍也!”

說完,笑盈盈而去。

不多日,法空回山,未曾見責,愧悔莫名。自此洗心革麵,追隨慧遠,終成一代高僧。

有了慧遠大師的告誡,四方僧眾無不響應,八方信眾五體投地,廟產之事圓滿解決。也為此,王鎮惡名聞遐邇。

宋珺召見了王鎮惡。

依著王鎮惡的脾氣,這次召見他是不大情願的。可是,劉裕劉毅兩位大將軍親自上門,已是破了大格。

進了宋珺官邸,宋珺並沒親自出迎,而是靜靜地坐著等著他。

這是王鎮惡第一次見宋珺。

王鎮惡也不是個怕人的人,但見宋珺一聲不響地靜靜看著他走進門也不打招呼,心裏便不由自主“咯噔”了一下。

“卑職參見太尉大人!”

“哦,來了,坐吧!”

宋珺不鹹不淡地招呼了一聲,示意三人坐下。

劉毅好久沒回建康,本來還想著和隊長親熱幾句,一見宋珺這般神色,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忙乖乖一旁坐下。

王鎮惡更是忐忑不安。

宋珺慢悠悠啜了一口茶,看向劉裕道:“寄奴,將土斷情況詳細講講。”

劉裕忙道:“隊長,經過我們這段時間的努力,有土階層的富餘土地已經分配給了窮苦百姓。在這次土斷中,我們主要采取安撫和鎮壓兩種手段,共計斬首示眾者一百四十七人,問監者四百五十人,強製參加勞動者八百六十人。安撫者主要是支持我們土斷的達官顯貴和知名士紳。”

宋珺沉聲道:“土地是百姓的命根子。我們所做的,就是要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寄奴,曉諭下去,百姓今年的收成全部進自家倉,一粒糧食也不用交稅。有膽敢盤剝百姓一粒糧食者,格殺勿論!”

說到最後四個字,一股森寒之氣撲麵而來。

王鎮惡沒練過武,不由全身一抖。

好重的殺氣!

待劉裕出去,宋珺瞥了劉毅一眼。

劉毅立即一緊,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盤龍,聽到寄奴剛才的數據了嗎?你有什麼感想?”

劉毅吞吞吐吐道:“隊長,這個……”

宋珺臉一沉道:“你是個老飛豹,我們的紀律忘了嗎?你身為一州刺史,掌管生殺大權,怎可不慎?全國一共殺了一百多人,光你荊州就占了一半。不錯,你殺的都是有民憤的土豪財主,可這些人裏,有沒有可以轉化之人?留著人頭做反麵教材也是可以的嘛。我們大晉,不光要團結百姓,也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人。大家齊心協力了,國家才能建設好。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