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兵來將擋(1 / 2)

一百六十八、兵來將擋

朱齡石臉色大變,緊張地看向宋珺劉裕。

難道兩位大統領判斷錯了?盧循真是來拚命的?

劉裕看看宋珺。

宋珺眼神眯了起來。

朱齡石跟隨宋珺多年,自然知曉少爺這眼神意味著什麼,不由得眼神也是一凜。

來就來吧,還怕了你不成?

三人默默地盯著艦隊。

突然,鬼使神差一般,艦隊又調轉船頭,向蔡洲駛去,並在那裏上岸,築起了營壘。

這太奇怪了!難道盧循也聽少爺調遣?

朱齡石不由看看宋珺和劉裕。

劉裕輕鬆地籲口氣,大笑道:“這就對了。這樣做,才是盧循。隊長,按計劃行動吧!”

“好!寄奴,你去安排。”

劉裕走了,宋珺交代了幾句扔下一頭霧水的朱齡石也走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沒別的,郎舅二人又吵架了。不過這一回,盧循贏了。

按照徐道覆的意見,全軍在新亭登陸,然後破釜沉舟,全力進攻建康,宋珺兵力有限,必然難以應付,建康可破。

如果真的按徐道覆這麼做,建康就是能夠保住,也必然麵臨一場浩劫。

可是,宋珺和劉裕給盧循的教訓太深刻了,盧循依然陰影難去。他心思重重道:“當年我們何其威勢,連北府軍都不能奈何我們。可是宋珺一回來,我們數十萬人馬連戰連敗,最後連老窩都丟了,被迫遠走海外。你問問那些老弟兄,誰提起宋珺不怕?你與劉裕第一次交手時怎麼說的?結果怎麼樣?現在又起這樣冒進的心思,萬一失敗,那得死傷多少弟兄?對士氣是多大的打擊?”

頓了頓,他指著江岸邊遊弋的甲騎具裝重騎兵道:“你看看,這玩意我們有嗎?別說打,這玩意往我們一衝就受不了。我看,還是穩紮穩打吧!”

可不是嗎?那些甲騎具裝全都披著五彩斑斕的虎紋鎧甲,舉著丈八長槊,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威風懍懍。這哪裏是戰馬啊,根本就是老虎嘛!這怎麼打啊!

一如宋珺所言,賊兵們這回確實開了眼界,心中油然而生的是驚懼和膽怯。

幾個曾跟著孫恩造反的老牌道爺連忙讚同盧循的意見。

徐道覆被小舅子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和宋珺沒照過麵,但跟劉裕那一仗,他可是記憶猶新。可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這麼好的機會,錯過就可能永遠沒有了。

但是,無論徐道覆如何勸說,盧循就是不聽。

出得門來,徐道覆長歎道:“優柔寡斷,畏首畏尾,如何成就大業?良機錯過,終難逃失敗之命啊!”

他還真說對了。

盧循不戰,給了宋珺更多的喘息之機。加之不斷有病愈的隊員從北邊回來,兵力不是很多,建康兵民防衛信心卻大為增強。

但來了不打總是不行。

一直挨到五月二十六日,盧循經不住徐道覆再三請求,終於出手。

隻是露了一小手。

入夜,數條小船駛入秦淮河入江口。他們的任務就是拔除密密麻麻的木樁,為大船開道。

跟飛豹玩夜戰?

魏順之冷笑一聲,命令隊員埋伏好,待進入弓箭射程,一齊發射。

估計賊兵也是怕中了埋伏,行動極為小心翼翼。好半天見沒有動靜,膽子才慢慢大起來。

先送命的往往就是膽子大的。

沒等木樁拔起來,一陣箭雨迎麵而至。

小船之上全無遮蔽,賊兵頓時橫屍一片。

更要命的,箭雨之中,還有“萬鈞神弩”。

一弩過去,小船頓時洞穿,江水汩汩而入,立時就是船沉人亡。

死則死矣,後麵僥幸沒死的趕緊回去報告。

踢上鐵板了!

從秦淮河入建康,此路不通。

從別的路段強攻?也不是辦法。

那怎麼辦?

吵架歸吵架,大敵當前,郎舅二人還是得一條心。

盧循和徐道覆反複研究,終於想出了一條妙計。

兩天後的夜晚,密切注視敵情的特戰隊員發現,大批敵艦在夜色中,向建康城北白石壘方向移動。

盧循搞什麼鬼?

第二天早晨,盧循軍開始對白石壘展開進攻,喊殺震天,聲勢極大,白石壘危在旦夕。

白石壘決不能有失!

宋珺命令劉裕坐鎮石頭城,同時,為防備賊兵從新亭進攻,特令沈林子、劉忠二將協助魏順之防守淮口以東秦淮河一線,並嚴令道:“如果敵軍來攻,隻管堅守木柵防線,不可出擊。”

就算是聲東擊西,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