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裏,腐臭的味道彌漫,讓人作嘔。

雪舞捂著鼻子,站在清水的麵前。牢裏的清水已經有些不成人形,蒙頭垢麵,蜷縮成團。

“水兒。”雪舞冷靜地喊道。

那團東西動了一下,再看清麵前人的長相時,驚喜地吼道:“娘娘,您沒事,太好了!”

“我不是冰凝。”雪舞冷凝地說。

清水愣了一下,才恍然道:“你是雪舞夫人,那娘娘呢?她怎麼樣了?”她突然撲到雪舞的身邊,企圖抓住雪舞的雙腳。

雪舞往後退了一步,她這個模樣,誰見了都會有點厭惡吧。

“她很好,而且和她夫君重逢了,我來找你,就是為了拔掉她心中的一根刺。”

“真的嗎?那就好,娘娘是好人,好人有好報,夫人您放心,那晚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沒發生。”清水喃喃地說著。

“嗯,你……還好嗎?”雪舞遲疑了一下,問道。

清水抬起眼眸,那雙還算清澈的眸子盯著雪舞,“夫人您也是個好人。奴婢沒事。”

“德夫人的事……”

“夫人,您……奴婢什麼都不想說,一切都是奴婢的愚笨……”清水流著淚,充滿悔恨。

雪舞沒有再說什麼,走了出去。

“她怎麼說?”見到雪舞,赫影迫不及待地問。

雪舞白了他一眼,“那晚什麼都沒發生。”

“那就好。”赫影鬆了一口氣。

劉祿又很煞風景地走了進來,“陛下,季風然來了。”

雪舞驚恐地瞪大眼睛,“季風然來了?他跟誰來了?”

“他和冰凝姑娘一起來的。”

“快傳。”赫影也滿腹狐疑。

雪舞皺著眉頭,他們來了,那江若容不是白跑一趟?

季風然牽著冰凝來到赫影和雪舞的身邊。

“冰凝,你身體都好了嗎?”雪舞走到她的身邊,細細打量她。

冰凝雖已知道雪舞和自己樣貌一樣,可乍一見,還是有點驚奇地。

“你忘了我?”雪舞不滿地瞪著季風然。

“我是什麼都不記得了。”冰凝低下頭。

“那你怎麼把她送回來了?”雪舞瞪著季風然。

季風然垂首道:“即使她忘了一切,不記得江若容是誰,她也還是不愛我,也還是愛著江若容。”

“嗬嗬,你明白就好。”雪舞有些得意地拉著冰凝,突然又大叫道:“不好,江若容這次撲一個空,一定氣死了!”

“都是你,亂出主意。”赫影無奈地說。

“我怎麼知道……”雪舞內疚地低下頭,不忘繼續憤恨掃著季風然。

季風然苦笑一聲,“我已完璧歸趙,也該走了。”

“何必急著走。”赫影看著季風然。

季風然望著赫影道:“難道等著看他們相親相愛嗎?”

冰凝心中一酸,“風然,明日再走吧。”

“不了,公主,我……”他深深地看了冰凝一眼,瀟灑地轉身離開。

冰凝突然淚流滿麵。

雪舞也收住了笑容,緊緊擁著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