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殤嘴角輕扯,露出一抹極其魅惑的笑容,“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費口舌了。”
“席嬤嬤人呢,快放了她!”
“你與我也不是初識,你覺得我會輕易放人!?”
房間裏隻點了一盞燈,昏黃的燭光被風吹拂,若明若暗地投射在君無殤的臉上。
沈璧咬唇,來這裏之前,她沒想太多。可不管希望有多麼渺茫,她總要來爭取。
她想起君無殤曾經說的那些話,他說過要令景奐身敗名裂,要讓景奐嚐試從雲端跌落到泥潭的滋味,原來,這些都不是空穴來風的說辭,他早有預謀。
這一天,他恐怕等了許久……
沈璧毫無猶豫地跪在君無殤的身前,“閣主,真的要如此嗎?皇上他是無辜的,他對此事毫不知情。你要恨,就恨太後,當年是她拋棄了你!”
眼中凝了淚,見君無殤依舊無動於衷,沈璧繼續說道,“可就算當年你與景奐沒有被調換……你有沒有想過另外一個可能性,曆代皇室最忌憚身有殘疾的龍嗣,不僅剛出生的嬰兒會被殘忍處理,就連生母也會遭受牽連!”
“所以呢!”君無殤平淡無波的眼眸中,終於出現了憤怒的情緒,他咬牙,麵目有些猙獰地狠狠盯著沈璧。
“我天生有腿疾,老天爺本就對我不公平了,可我的親生母親非但不憐憫我,還狠心將我拋棄在荒郊野外,若不是有路過的農夫救了我,我恐怕已經在三十年前的那個冬夜,活活凍死!或者被哪隻畜生叼走吃了!”
“生在皇室總有不得已的苦衷。”沈璧沉下心來,“太後的做法的確過分,可是你不該將怨恨都轉移到皇上的身上,他沒有幾日的時間了,我求你,把席嬤嬤放了,交給我。”
“我若不放呢?不妨告訴你,景奐的毒是我下的,我的人馬混合在完顏真的人馬中追殺你們,趁機射了毒進入景奐的體內。”
“什麼?”
“還記得那日在幽冥穀,你在溪邊洗尿布嗎?其實,那時,我和完顏真的人馬就在附近,原本,以我們的人馬,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活捉了你們,可我選擇放虎歸山。”
沈璧回憶起那一日,當時她正埋首洗著尿布,耳邊確實聽到一些動靜,可當她抬起頭觀察時,又什麼事情都沒有,當時她還覺得是自己太過疑神疑鬼。
“我放虎歸山,為的就是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君無殤右邊唇角上揚,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這一天,他終於等到了。
勝利就在眼前。
沈璧臉色蒼白,有一種絕望的冰冷,正漸漸彌漫到整個心房。
她本是跪著,突然覺得無力,軟軟地坐在地上。
她想不出還能再說些什麼,來說服君無殤。
同樣的事情,換做是她,也許也會如此偏激。
畢竟是牽扯到皇位,牽扯到三十年的仇恨,換成任何人,可能都會這麼做。
“到底要怎樣?你才會放了席嬤嬤,才會放過景奐?”
“阿璧,不要多管閑事。”
沈璧抬眸,愣怔地看著君無殤,看到他冰冷絕情的麵孔。
真的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嗎?她咬唇,坐直了身子,魔怔般地褪去自己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