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本來也沒有多少懷疑漢塔不懷好意的意思,畢竟剛才漢塔的舉動已經作了最好的證明,此時更是盡釋疑慮,至於漢塔的真實身份,既然他不想說,自己自然也不會追問。兩人對答之間,便進入了別墅之中。

別墅一層一片淩亂,顯然是黑衣人翻找徽章時搞成這樣的,地上依然躺著幾具黑衣人的屍體,剛才唐河隻顧衝入後院救人,此時才想起這裏本來應該是有警察守候的,現在不但不見一個警察,而且剛才的打鬥聲整條街都聽得見,這麼久也不見有警察前來,顯然是與黑衣人有勾結,隻是不知道是黑衣人買通了這裏的警署還是這件事本身就與麥肯有聯係,想到這裏,心裏的擔憂不禁又加深了一層,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蕭遙盡快恢複神誌,一樓沒有什麼其他特殊之處,想來問題應該出在二樓,唐河招呼了一下漢塔,便抱著蕭遙朝樓梯走去。

一登上二樓,展現在唐河麵前的一切頓時讓他麵無人色,同時也明白了蕭遙為什麼會受到這麼大的刺激。眼前出現的自然是蕭千山的屍體,對於這一點唐河早已經隱隱約約猜到,但令人發指的是此時蕭千山的屍體已經被人從中剖開,旁邊放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東西,有解剖工具,還有一些魔法道具,甚至還有一個瓶子裏裝著一條活生生的麵目醜陋的蟲子,似乎是這些人正對蕭千山的屍體做著什麼改造試驗。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血腥惡心,使得本來溫馨的房間變得如同地獄一般,難以想像不久之前蕭遙闖入這裏時看到這一切的心情會是如何的悲傷絕望,本來堅信還活在時間的父親的屍體出現在自己麵前已經讓她難以接受,更何況這些禽獸居然連死者的屍體都不放過,不要說蕭遙,就是曾經百般磨難的唐河麵前驟然出現這一幕,也頓時驚呆在了原地。

而此時本來如木偶一般的蕭遙,突然發了瘋似的掙脫唐河的懷抱,撲向蕭千山的屍體,當唐河反應過來是,蕭遙已經伏在蕭千山的身旁,摟住蕭千山的脖子,臉上又恢複了安詳或者說是麻木的神態,似乎蕭千山並沒有死去,此時隻不過是睡著了,而她則要等到蕭千山醒過來。

看到蕭遙這副樣子,唐河知道現在對她說什麼都沒有用,她已經完全的沉入了自己的幻想世界當中,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刺激她醒過來的話,她將一直沉浸其中,本來或許請教一下專門的心理醫生可能會有更穩妥的辦法,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不知道那些黑衣人和警察什麼時候會再來,唐河咬了咬牙,準備行險一搏。

唐河對著剛剛走上二層的漢塔耳語了幾句,漢塔正被眼前的一切所震驚,聽到唐河的話,神情訝異的看了唐河一眼,接著疑慮的問道:“這樣能成嗎,會不會太冒險了。”說著擔心的看了看蕭遙。

唐河臉色鐵青,身子微微顫抖,顯然已經要到了爆發的邊緣,但此時卻沒有發泄的對象,更加不是發泄的時候,他咬著牙對漢塔說道:“沒辦法了,我比你更擔心遙遙,但是時間來不及,隻好出此下策,希望吉人天相,遙遙能夠恢複過來。”隨後轉過身擔心的看著蕭遙,喃喃自語道:“千萬不要讓我查出是誰幹的,要不然我一定要一刀刀的將他淩遲處死,讓他後悔來這個世界上走一遭。”

唐河本來並不是一個暴虐記仇的人,可今天眼前的這一切卻已經超出了他能承受的底線,至於將蕭遙傷害若此,更是觸動了他的逆鱗。雖然明知道此時的唐河可能連自己都對付不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唐河神情中帶著的無比堅定讓漢塔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而唐河口氣中的怨毒更是讓久經風雨的漢塔都感覺有些不寒而栗。

想了想唐河的提議,眼下時間緊迫,一時半會之間確實想不到其他辦法,也隻能如此冒險一番,希望蕭遙受到刺激可以恢複過來。漢塔本也非尋常之人,此時既然決心已定,便不再猶豫,朝唐河點頭示意,準備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