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說,可我說出來之後,不隻是他,就連我自己都被自己給嚇到了,一般人怎麼會問這種無稽的問題。
“你是在考驗我麼……”很顯然他在驚訝之餘,並不想配合我。
沒有辦法,那我隻好說道:“我看我自己是普通大小的眼睛,單眼皮,額頭比較高,眉毛稍微短一些,寸頭,鼻梁很挺,這點是隨我母親的,但嘴唇也比較薄,是瘦的臉型,怎麼吃都不在臉上長肉。對了,還有顴骨不突出。”
“你這是在形容我吧。”他奇怪地看著我。
我一直盯著鏡子,聽他這麼說,看著鏡子裏的他朝我這邊扭頭,正一副奇怪的樣子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我形容的是我自己。”
“分明是在形容我,你自己長什麼樣子你看不見嗎?小眼睛高顴骨,鷹鉤鼻,毛寸的發型比我長那麼一些,還有一副招風耳。”
他不耐煩地說完,轉身就要出去。
我聽到以後整個人都震驚了,立刻拉住他,可看他詫異的樣子,似乎剛才不像是在說謊,而是真的在形容我。
“可在我看來,你是長得剛才你形容的樣子。”
這話一出口,他整個人就愣住了:“你說什麼?!”
我摸著下巴還在思考這是怎麼回事,他就突然拽了我一把,用手指點著我的腦門說道:“你腦子沒壞吧,眼睛沒問題吧,你看看鏡子裏,湊近了看,看你自己長得是不是我剛才形容的樣子!”
我隻是看著鏡子,沒有吭聲。
“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跟我完全是兩個類型的長相,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
話說到半截他就停下來了,然後怔怔地看著我,又看了看鏡子,然後再看向我,半張嘴說不出話來。
“想起來了?”我看著他。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感覺跟張小灑在機場的那次一樣……”
我打了個響指:“這就對了,因為我們兩個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怎麼可能是同……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他話說到一半突然改口了。
“如果你能理解張小灑在機場的那次的事情,就能大概理解咱們現在的情況,其實跟當時是一模一樣的,隻不過現在的範圍內隻有我們兩個,哦不對,還有那個叫趙天的家夥。”
“然後呢?”
“然後就是……在你眼中的你自己是一個樣子,你看你自己的樣子恰好跟我看我自己是一個樣子,而我們看對方的樣子,也都是同一個樣子,就是你形容我的那個樣子,我看你也是那個樣子的,絲毫不差。”
雖然我說的有些繞了,但他要是能理解張小灑在飛機場大鬧那一次的事情,就肯定能明白我在說什麼。
果然,聽完了以後他就愣住了,頓了一下才看著我說道:“也就是說,在我們的眼中所有事物都是一樣的,但站在你和我的角度去看彼此,卻是另外一個樣子。當時張小灑在機場召集了眾人,也正是如此?”
“對。”
他一下子愣住了,無奈地看著我:“那為什麼我們兩個,會同時出現在這裏?”
“不是同時。”
“什麼?”
我看了看整個屋子,又看了看他:“你兩天才剛從這裏醒過來,而我在三天以前,才剛剛離開這裏,從這個該死的地方逃了出去。”
“你?逃?怎麼回事?!”似乎他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尋常,驚訝地看著我。
“這事情說起來就長了,你也聽說過‘周期’這個事情了吧?”
“聽說了,他說我不記得上一個周期中的事情,也是正常的事情。”
“可在我看來,上一個周期指的就是我所經曆的周期,跟你沒有半點關係,隻有我不再在這裏了,才會出現下一個‘我’出現在這裏,被告知周期的事情,就像你一樣。當然,這麼分析的話,我也是同樣的。”
“你是說在你之前,還有一個‘我們’是在這裏的?”
我也不知道這麼分析對不對,但還是點了點頭:“按照我剛才分析的話,肯定會存在上一個‘我們’。而我的出現,正是因為上一個‘我們’的消失。”
“消失是什麼意思?”
“消失就是不再在這裏了,這裏成為空的,就會有下一個補充上來。”
“不再在這裏能去哪?”
我皺了下眉:“像我,隻是從這裏被人帶了出去,去外麵的城市躲著了。而我之前的那些‘我們’,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也許……”
想必他是明白了我的話,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那我們也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