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點了點頭。
殷夏疑惑地看著我:“陸禎他……一年多以前就已經死了啊,你跟他認識嗎?怎麼突然找我來就是為了問他?”
這……
我尷尬地看了一眼陸禎,這些事情我都已經跟他說過了,可他現在就木訥地愣在那裏,似乎是被殷夏親口說出這句話給震驚到了。
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我在心裏歎了口氣。
陸禎看了我一眼,然後直接說道:“怎麼死的,我怎麼不知道?”
“我去的時候他全身都插滿了管子,很多沒見過的儀器連接著,聽說是靠著儀器維持生命,可後來還是……”殷夏說到這裏歎了口氣,想必都能知道後麵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陸禎一副不解地樣子說道:“我是說,為什麼會死掉,是什麼病因,又或者為什麼要全身插滿管子來維持生命呢?”
“不清楚,好像是因為髒器功能衰竭,我也不太懂這裏麵的意思。”殷夏遺憾地看著我。
這個表親倒是讓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還對陸禎有那麼一點點情感,可印象中每次陸禎要接近她的時候,都是冷若冰霜的。
這個時候陸禎小聲嘀咕道:“先天型哮喘病,嚴重的時候會導致大腦缺氧,進而引起全身髒器功能衰竭……”
我驚訝地看著陸禎,沒想到他竟然知道。
“你很了解啊。”殷夏意外地看著我。
還不等我說話,陸禎就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不記得我死掉了啊,我為什麼會不記得……”
“你別亂想了,在這之前,我和張小灑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了啊,都是後來才知道的好不好。”我小聲安慰著他。
可殷夏卻詫異地看著我:“你在那裏小聲嘀咕什麼,你該不會是……”
我看著她用手指著腦袋,那意思好像我有精神病一樣,而且擔心地往後退了一些,拎起挎包就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陸禎還有沒有事情要問她,就想要攔住她,可殷夏都走到了門口。
這時候臥室裏的張小灑似乎也發現了狀況,出來就詫異地看著我們兩個,還有殷夏,問道:“怎麼回事?”
他的樣子把殷夏嚇得大叫了一聲,殷夏倉促間打開了門就要出去,卻被張小灑一下子伸手給拽住了。
“你放手!”殷夏掙紮著,喊聲回響在樓道裏。
這讓張小灑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大,可能是下意識就鬆開了手,被殷夏掙脫了。
殷夏驚慌地下樓去了,我還聽到伴隨著她的腳步聲,還傳來一句:“兩個怪胎。”
張小灑奇怪地看著我:“你們問完了?”
我看了一眼他所看不到的陸禎,沒有吭聲,直到陸禎收拾好了情緒才說道:“沒什麼可問的了。”
“你不是喜歡殷夏麼,好像是這樣吧。”張小灑疑惑地看著我。
陸禎慘笑了一聲:“我見過有太多的殷夏了,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門剛關上,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她又回來了?”我奇怪地走過去開門。
可進來的人是薇薇,她還回頭看了一眼,小聲嘀咕道:“剛才有個女的下樓去了,說樓上有兩個精神病……”
話還沒說完,她似乎是看到了張小灑,一臉震驚地捂著嘴。
“你來了。”張小灑平淡地說道。
我能聽出來這語氣背後是多麼的開心,也需要多麼鎮定才能表現出這個樣子,其實明明就很期待了吧。
薇薇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這個樣子怎麼跟……”
“嗯?”張小灑輕咦了一聲。
“跟我16年前在葬禮上見你的時候差不多……”薇薇摸著他的臉,說到一半就立刻抽回了手,然後撚了撚手指。
薇薇驚訝地看著他:“你的皮膚還有你的臉上該不會是……”
見她似乎已經猜到了,張小灑也就不打算隱瞞了,索性直接把事情都告訴給了她,這讓薇薇吸了好幾口涼氣。
薇薇驚訝地看了我好一會兒,似乎是因為跟我不熟,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對張小灑說道:“你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又活過來?”
這點就連張小灑本人都不太清楚,可我卻在這個時候說道:“暫時的。”
“你怎麼早說?!”張小灑瞪著我說道。
“因為之前陸禎見殷夏的事情在先,而且我在晚上的時候睡著了,根本沒有機會跟你說這件事情。”
“那我還有多長時間?”張小灑似乎有些急了。
我摸了摸下巴:“從上次來看,似乎沒有太長的時間,如果你感覺到身體變得僵硬了,說明水分蒸發的差不多了,也就沒有多長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