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劍趕到洛晚駐紮的芫城之時,正是晚上。
方進城門,就見一個黑衣人越過城牆行蹤詭異,沈故劍跟了他幾條巷子才追上了他。
那人功夫並不弱,卻還是被沈故劍擒住,他扯下那人的麵巾準備盤問,卻發現那人是個女子。
我看那女子雖然穿著夜行衣,倒可以辨出是連妁的模樣。
“你鬼鬼祟祟做什麼?”沈故劍問。
“你認得你,沈家大少爺。”連妁笑容帶著一點妖媚。
“你是何人?”
“我有大事要稟告洛晚洛將軍。”
“你要是不說實話,我立刻就殺了你。”沈故劍捏住連妁的脖子,狠狠用力。
連妁絲毫沒有驚慌之色,說道:“既然你是洛晚的未婚夫婿,那告訴你也無妨。”
“說。”
“洛家很快就會亡了。”
“你胡說什麼?”沈故劍冷冷道。
連妁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笑道:“你看了就會知道,明日還是這個時候我在這裏等著洛晚。”
連妁將信扔到地上,袖中散出迷藥來,趁沈故劍躲避之時飛身走了。
沈故劍拾起信打開一看,信紙泛黃,已有些年頭,上麵寫得盡是孟國行軍機密,沈故劍眉峰緊蹙,看到最後的落款是洛嚴後,立刻將信紙揉成一團狠狠捏在拳中,手指骨節泛白。
十多年前,孟雲兩國交戰,主帥是洛晚的父親,洛嚴。
連妁拿著這封信去找洛晚,除了威脅她再無其他理由,否則大可以直接去找洛老將軍,隻怕洛老將軍大義凜然不好對付,就利用洛晚初出茅廬,又是個女子,更容易威脅。
兩軍交戰,會用如此齷齪的招數著實難見,傳出去隻會遭到詬病,由此看出雲國也是狗急跳牆。
沈故劍立刻離開了芫城,快馬加鞭趕到潞城探聽虛實。
天還未亮,城寨中隻有一個房間還亮著,沈故劍便伏在房瓦之上做了回探子。
“妁兒,此事你當真有把握?”雲國主帥正與連妁商談。
連妁輕呷了一口茶,狐狸似的眸子帶著笑:“世伯放心,臨城的探子給過我沈故劍的消息,說沈家少爺為人孤冷行事狠辣,卻獨獨對洛家的小姐寵愛之極。這事他知道了,絕不會由著心愛的女人出事,可比洛晚自己知道更好。”
“靠這種手段取勝,實在勝之不武。”
連妁輕笑:“如今潞城中僅僅一萬兵馬,要如何抵擋孟國?當年我父親留著這證據沒有早早揭穿,不就是想著還會有這一天嗎?”
“洛嚴當年也是名動天下的名將,想不到會做這種事。”
“英雄難過美人關,他為了救被俘虜的妻子,不得不這麼做。最後他妻子得知後一劍殺了他,隨後也自盡,倒是個烈性的女子。”
“若是洛晚隨了她母親,怕是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孟國皇帝野心大,拿下潞城之後不會輕易撤軍的,這對如今正值天災的孟國可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