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兒的意思是？”
“若不是因為有戚國在一旁虎視眈眈，我寧可犧牲一個潞城，也要看到孟國內亂四起。”
潞城一戰，孟國必須敗，否則隻會讓戚國坐收漁利。
然而大軍既然出征，豈能為打一場敗仗，以是這便成了一場荒謬的博弈。
在洛晚的心中父親是為國捐軀的英雄，為了這她一個女子卻一心想征戰沙場，若是讓她知曉自己的父親並非這麼偉大，她恐怕不堪這種痛。
何況再讓她在洛家和忠義之間抉擇，她如何承受得住。
沒有再去找洛晚，沈故劍找了一家客棧，寫了信遣人交到臨城沈府沈管家手中。
母親唯一的意願，他終究是違背了。
如約在芫城見了連妁，她問他：“怎麼是你，洛晚呢？”
“你想要從她那裏拿到的，我也可以給你。”
“什麼意思？”連妁今日沒有穿成黑烏鴉的樣子，而是換了大紅的衣裙，她看起來很喜歡這明豔的紅色，可以襯得她越發美豔，帶著一點妖魅。
“由我來和你做這場交易。”
“你憑什麼？”
“我本是生意人。”沈故劍眼底的傲氣和他隨身的長劍，看上去沒有一點商人的樣子，但若他是，那絕對是不好對付的商人。
連妁挑眉，開門見山：“孟國大旱，軍營裏糧草不多，很快就會攻打潞城了，他們想必早就商量好了攻城的計策，沈少爺能拿到援軍行軍的路線圖嗎？”
“可以，”沈故劍麵容孤冷，“那你能給我什麼？”
“洛嚴給當年給我父親的所有書信就在我手上，隨時都可以交到孟國朝廷手裏，到時候洛家，定會被滿門抄斬。”
“洛家每個人都不是貪生怕死之徒，就憑這個，遠不夠讓晚兒背叛孟國。”
“既然你不滿意，何不自己開條件。”
“孟國雖然糧草將竭，然雲國也是強弩之末，駐守潞城的不到一萬人，而孟國加上後方援軍，足有十萬之眾，此戰勝負已分，否則連小姐也不必用此見不得光的手段。”
“你如何知道……”
“今日我已經探訪過潞城了。”
“無奸不商，說得果然不假。”連妁臉上沒有絲毫慍色，嘴角反倒勾著笑意。
沈故劍的語氣倒不像是在協商，而是命令：“此戰你們若勝了，立刻孟國講和。”
“這可不容易，除非……”
“什麼？”
“你跟我回雲國，然後娶我。”連妁湊近一步，伸手勾著手指挑弄沈故劍的耳後的脖頸。
連妁雙眸對著沈故劍冷冷的眼神：“你自己也說了，洛晚不會因為自己的性命出賣國家，若是她知道你為了保全她而與我做交易，不知會作何反應。”
沈故劍麵無表情地看著連妁，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我喜歡桀驁不馴的野馬，你是第一個敢贏我的男人，我不會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