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打扮是本太傅智慧的體現。”我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就到了三師兄所住的客棧,於是上去做客一番。
他倒了一杯茶給我:“如此說來你真不是一個小乞丐,還有些來頭。”
“祁靖遼是趙國國丈,他一直打聽我的下落,難不成我竟和趙國有什麼幹係?”
“你想這些做什麼,哪怕你是趙國的公主,那也隻是個亡國公主,還是安分做好眼下這個太傅。”
我聽著也有幾分道理,畢竟劉氏餘黨的叛亂最後必是一場鬧劇,趙國殘餘勢力也不能趁虛而入,眼下局勢還明朗的很。我看了三師兄一眼:“說到趙國的公主,師兄何時這麼大度連月嫽公主都舍得休?”
當年多少王公貴戚向趙國提親,雲成帝甚至以十個城池來換一個趙月嫽,趙文帝都沒有答應。我想一個女子再美,也終究兩眼睛一鼻子一張嘴,要做得傾城佳人,始終不隻長得好看這回事。
聽聞趙國的月嫽公主,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竟然沒有一樣……是精通的。
我見三師兄不回答我,依著扶兒的話,三師兄對那位公主還未忘情。我也不怕戳他痛處,問道:“這位月嫽公主有什麼過人之處嗎?就是讓男人見了挪不動腳的那種?”
三師兄不做絲毫遲疑:“沒有。”
我把玩著茶蓋,戲謔道:“那怎麼把我三師兄都纏住了。”
他搶過我手裏的茶蓋:“哎呀,此乃漢代官窯,這種帶杯蓋的尤其稀罕,你這毛手毛腳的。”
我鄙夷:“我果然猜得不假,美人公主一定是受不了你這小氣勁兒,才回宋國去。”
三師兄將杯蓋妥妥得放在杯子上,連水都不讓我喝,將杯子挪了好遠,“哎”了一聲說道:“小師妹要是對師兄的情史如此感興趣,師兄可以慢慢說給你聽嘛。”
“我可沒興趣,這些日子兒女情長看多了,勞心的很。”
“那你是繼續留在這裏,還是回太傅府好好修養呢?”
我聳聳眉:“本太傅要去宜城。”
“你倒是一點閑不住,去那裏做什麼?”
“一來是去找東方驀,二來去見我公主嫂嫂,”我頓了頓,“巧了,這兩人都在大長公主府上呢。”
“既是如此你就與師兄我一道去吧。”
“不了,三王爺說了要與我同去。”
“兩個月後他就要迎娶吳丞相的千金了,你可別耽誤了人家的喜事。”
皇上賜的婚,時間一長我就把這茬忘了,忽覺再讓孟承非同我一道去宜城委實矯情了些,遂同意了三師兄的說法。正要走時下人捧了一身衣服來,三師兄說看我這一身不順眼,還是換回平常的裝扮好。
“我的衣服你穿不了,這一身臨時買的你先將就著吧……對了對了,這衣服一兩紋銀,你先欠著。”三師兄說完就踏出門去讓我在房中把衣裳換好,我也沒見這衣服鑲了什麼金絲銀線何來一兩錢。罷了,昔日讓三師兄到山下買兩個包子,他都管我要二兩銀子,這身衣服總歸比一隻包子值錢。
穿回男子的衣裳,我竟有一刻多愁善感起來,我想著我若是一輩子都如此,喜歡上三公子,會是一場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