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清爽回到驛館,按照路上想好的措辭與三王爺道別,我想著隻要我說“三王爺,正好我師兄也要去宜城,我可以與他同去,你還是回臨城吧”,依著他溫和的性子一定會說“那也好”。雖說我心底裏是巴不得他同我一塊去,但這次難免要口是心非一回,女人嘛,口是心非著實正常。
“三王爺,正好我師兄也要去宜城,我可以與他同去,你還是回臨城吧。”
“好。”
神機妙算如本太傅,打算說幾句道別的話,張口卻是一句:“我一定盡快辦完事情,趕回去赴王爺的婚宴。”
莫寒桑,如今你的嘴越發不叫人喜歡!
三王爺溫文一笑:“酒宴你恐怕是吃不上了。”
“為何?”
“吳小姐與人私奔了。”
“啊?”
“你還記得你剛坐上太傅之時,我請你為韓太尉平反一事嗎?”
“嗯哼。”
“吳小姐就是與韓太尉的大公子走的。”
“這還真是恩將仇報……沒有良心……慢著,你是否一早就想悔婚,所以才讓我去救的人。”
孟承非卻很是坦然:“我若娶了,也隻是耽誤人家罷了。”
“倒也是,如你這般,不解風情。”
他隻笑笑:“既然你不必我陪同,我就回朝廷複命去了。”
“額……好。”
扶兒他爹爹管的莊園是寧家的,以是她見了三師兄甚是親昵,放下包袱就對三師兄說道:“大少爺,太扶說你是去找少夫人的,是真的嗎?”
三師兄嘴硬:“是去做生意的。”
“還是馬場的生意嗎?”
“嗯。”
“我爹爹來了嗎?”
“來了。”
“在哪裏在哪裏?”
“馬隊走得慢,估計三日後可以到了。”
“太好了!”扶兒眼裏放出光彩,把手裏的杯子放回桌子上的時候用力過猛,把那漢代官窯生生拍碎了。
三師兄眉毛快擠到了一塊兒,看了看桌上的陶瓷殘片,又看了看扶兒:“女孩子家,下手輕一些,多少好東西砸在你手裏了!”
扶兒不知所措,也不知那漢代官窯究竟值什麼價錢,隻聽三師兄說道:“寒桑,你的人,兩千兩銀子算在你頭上了。”
“誒?!”
他二話不說拿出賬本就記了下來,我立刻埋怨:“師兄,這年頭像我這樣兩袖清風的清官可難找了,你這樣是逼著我貪汙。”
寧容楚奸詐一笑:“師兄給你指條明路,管你四師兄要去。”這倒是像極了小娃娃問娘親要零花錢,娘親就對孩子啐一句:“管你爹要去。”
扶兒似是十分崇拜自己的爹爹,時常念叨著自己爹爹養出的馬都是上等良騎,比得塞外的剽悍寶馬。孟國邊陲的良馬供給都是寧家生意的一支,其中也包括要塞阜城,聽聞宋國不太平,駐守在孟國的將軍上奏需要良馬千騎,三師兄便帶著馬隊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