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水綠色褙子,長發散散綰在腦後,自有一番慵懶的姿態。聽得動靜後眼角往我這裏抬了抬,繼而緩緩起身撫了撫衣襟,櫻唇稍啟:“竟走錯了。”
“……”
她衝我福了福身子,邁開步子就要走出房間。我色眼一眯,用腳勾了勾椅子將其往外一挪,妥妥地坐在上麵:“姑娘是要找誰?”
“找我夫君。”
找夫君都能找錯地兒這也是沒誰了,但既然人家是有夫之婦,莫如老實放那姑娘走吧,看了會兒閑書方要上床歇息,卻沒找到床頭的遺塵劍,此番真是被色心誤了事。
想著此事還是先找三師兄商量,去他房門外敲門卻未有人應,問了下人說大少爺並沒有出門,小樣兒,在房裏數銀子呢吧。
“三師兄,先別管手裏的銀子,眼下……”我一推門,卻見房內以是澹澹湖泊漫延開區,三師兄躺在床上,那美豔的女子手持著遺塵劍,湖水漫到了她的腳踝,我一個箭步上去阻止,卻被她推進了遺塵湖裏。
身子急急下墜,再要回過意識,眼前的景象異常熟悉——正正是哺育了我十多年的香寒山。瞅瞅土裏的春筍冒出了尖兒,此時應是三四月的時節。我雙手叉腰以地頭蛇的神色看向身旁的女子:“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偷窺我三師兄的過去。”
“那是我夫君。”
“夫君也不是你想偷窺就可以……夫君?”哎呦嗬,我真真是糊塗了,這樣的絕色,世上再無第二了,立刻賠著笑臉嘿嘿一笑,“原來是三嫂啊。”
寧容楚啊寧容楚,莫不是在外麵背了什麼風流債,三嫂找到遺塵境裏來了吧。正琢磨著,聽得後頭一陣奶聲奶氣帶著哭腔的聲音:“我要靖叔,我要靖叔……”
轉身看到東方驀抱著三四歲的男娃兒慢慢走上山來,那時的東方驀已經白頭,卻比現在更年輕俊朗些。
“呀,這東方老兒年輕時還有些模樣。”三嫂緩緩冒出一句,卻依舊是疏懶隨性的模樣。東方驀搖著撥浪鼓哄懷裏的娃兒:“乖,叔叔帶你去好玩的地方。”
娃兒吸了吸鼻子:“有糖葫蘆吃嗎……”
“有,你想吃什麼都有。”
“有肉包子嗎?”
“沒有肉包子。”這話並非來自東方驀,而是倚在樹上的一個小男孩,他飛身落地,七八歲的年紀,多打量幾眼還能認得出是三師兄的模樣。他抱著手裏的木劍一臉神氣:“你來做什麼?”
東方驀把撥浪鼓給懷中娃兒玩,一麵答道:“在下來此找風南先生。”
“師父說他不見頭發白的人。”
“那他見頭發黑的嗎?”
“見。”
這什麼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