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好生伺候,可別抬謾這兩位爺哦!”這老鴇揮動著帶著濃濃脂粉味的絲娟,邊交代那四名嬌媚似水的姑娘,還不忘走時拋給我一個媚眼。
我打了一個冷戰,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春蘭更鬱悶,既厭惡又害怕地坐得遠遠的,可那幾個花娘就不放過她,嗲著聲朝她偎過去。這丫頭害怕地警惕地看著她們,躲都不知道往哪兒躲了。她抓住那些花娘欲攀上身的手,厲聲警告她們別過來,卻迎來了更多的xing騷擾。大膽的花娘幹脆一屁股坐到她身上,捧起她的臉就狠親起來,嚇得她直大叫。
得把這些女人趕走才行,不然我怎麼辦事啊!
我走過去一把拽住那老鴇的手臂:“老……板娘。”我還是無法稱呼她“大娘”,畢竟這裏是青樓,“在下不是來尋花問柳,你快叫這幾位姑娘出去吧,在下實在消受不起。”跟古人打交道就是麻煩,說話老是帶著古人的酸味,“在下、在下”的叫得我自己都想嘔吐。
“不要姑娘?”這老鴇臉色明顯一沉,不快地打量起我來了,“我說這位公子,咱這可是江寧最大的青樓,您來這裏不是來找姑娘的那您幹嘛來了?”
我無奈,隻得老實回答:“在下是來此等一個人,那位朋友叫我今天來這裏等她。”說著,我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放在她手上,“一點小意思,請老板娘幫在下守住門口,別讓人進來打擾我們。”
這老鴇果然是個個見錢眼開的老巫婆,看見手上白花花的銀子,立馬又換上一副笑臉:“公子真是出手闊綽啊!您的要求奴家照辦就是!”她朝那四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一揮絲帕,高聲道,“姑娘們,兩位公子身體不適,要休息一會兒,你們先出去吧,誰都別進來打擾他們。”
四個嬌滴滴的美女無趣的扭捏著起身離去,邊走還邊丟給我一個“裝什麼裝,還不是個柳下惠”的眼神。
那些個女人終於走了,世界又恢複了寧靜。
我放鬆地喘口氣後回到桌旁坐下,正想休息一會兒,春蘭這丫頭湊過來小聲地問我:“公主,您來這裏到底是和誰見麵?”
“李師師,父皇的紅顏知己。”我抿口茶回道。
“李師師?!”她一雙杏眼瞪得老大,驚詫道,“京都那個花魁?她怎麼到這兒來了?公主您是怎麼認識她的?”
“說來話長。”我聳聳肩膀,打起哈哈來,“我是在來江寧的路上偶遇見她的,她約我今天在這裏重聚,我想著反正這兒沒一個認識的人,跟著她興許還能有個地方住,所以就來見她咯。至於她為什麼要來這裏,我就不知道了。”我自動過濾了李師師偷東西那一段,畢竟做小偷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春蘭她又是最恨這類人的。
“公主,奴婢聽說過她。”春蘭突然壓低聲音說,“聽說陛下有心招她進宮做妃子,卻被她拒絕了。奴婢還聽說她有喜歡的人,卻因為陛下不得不與那人分開了。”
“真的?李師師有喜歡的人?”我一聽來了精神,“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她喜歡的人是誰?”說什麼我也不能放過這個曆史之迷,史書上都說李師師和趙佶是情侶,那李師師愛的人應該是趙佶才對,怎麼會愛一個江湖男子?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春蘭點點頭,回憶說:“聽說是個江湖男子,和她還是青梅竹馬,後來有一日陛下出遊看上了她,想封她為貴妃,她怒不接受,太後也強烈反對一個青樓女子做貴妃,所以陛下不得已才打消了招她進宮的想法。但陛下容不得她心裏有別的男人,下令建一座樓送給她,說是送,其實是變相的軟禁,不讓她與別的男人來往,特別是那個男人。陛下擱三差五的出宮與她見麵,冷落和後宮妃子們,太後瞧見了著急,要陛下與她了斷,還說要治罪李師師。陛下不肯,依然每天晚上出宮,太後沒辦法,隻好下旨招菜大人的女兒進宮為妃,就是澗妃娘娘,至此陛下才斷了與她的來往,後來怎麼樣奴婢就不清楚了。”
原來李師師還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啊!就是不知道她心儀的江湖男子是誰。
正當我還想向春蘭打聽下去,突聞隔壁一曲悠揚悅耳的琴聲,演奏的琴曲我知道叫《梅花三弄》,是唐宋時期最為流行的琴曲,隻是這曲調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想著,好奇心促使我不自覺地推開門,跟著琴聲走過去。
春蘭見我出來,也跟了過來:“公子,您這是要去哪裏……”
“噓!”我做了個小聲的手勢,悄聲問她,“你有沒有覺得這琴聲好熟悉?”
“沒有啊!”她搖搖頭,“怎麼啦?”
我不回她,直徑走過去,直走到一扇緊閉的門前。是這裏了,隻是我這麼闖進去會不會顯得很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