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玉如楓再次出現(2 / 3)

春蘭踮起腳尖朝裏看了看,瞥瞥嘴不以為然道:“公子,我們回去吧!裏麵不就是個青樓女子在彈琴嘛,一個靠賣藝為生的女子彈奏的樂曲有什麼好聽的。”

我擰起眉頭,嚴肅地說:“劉陂,話不能這麼說,青樓女子也是人,她們並非自願賣身為娼,就如這位姑娘,她的琴音透著淡淡悲傷,聽著就知道她並非願意過這樣的生活,隻是生活所迫不得不賣藝為生。任何人彈奏的樂曲都是個高雅的,隻是聽的人把它玷汙了。我相信一個人隻要心不入淤泥,就會如荷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

當我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屋裏的琴聲戛然而止,跟著房門被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張極美的臉,雪衣素袖,襯著黛眉淡淡,容靨透著淺淺憂愁。

是白牡丹!

沒等我開口,她先一步輕聲說:“公子,想聽小女子的琴音嗎?”

我剛要說想,春蘭這丫頭暗地裏直扯我衣袖,我知道她是叫我別去聽什麼琴曲。不得已,我隻得改口拒絕道:“想是想,隻是在下還有別的事……”

她一口打斷我:“公子是個懂琴之人,白牡丹隻演奏給懂琴之人聽,能與公子相識也是緣分,還請公子不要推脫。”

“呃……”我被說得不知道怎麼拒絕了,“那好吧!在下盛情難卻,就進去聽你一曲獨家演奏。”我抬手學古人做一個鞠,跟著白牡丹進去了。

琴室窗明幾淨,白牡丹坐在屋裏東麵的處,我和春蘭坐在她前麵的雕花桌椅上,輕紗縵妙遮擋其中,隱約可見她蓮指輕動,優美恰淡的旋律流轉在空氣中。聽著她的演奏,我又莫名其妙的想起嶽婉嫻,想起與她狼狽的一吻,我吻了她她卻不生氣,隻是錯愕地看著我……

想著想著,我的臉又紅了。

昏了!我不會真的喜歡上她了吧!打住!隻是一個吻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馬上甩掉這可怕的想法,就算美國到處有同性戀,我也絕不搞同性戀!

白牡丹演奏完那曲《梅花三弄》,我拍手稱讚:“演奏得太好了,尤其是你在彈奏第二、四、六段旋律優美,音色清亮,很富有動感,把梅花的‘三弄’以泛音段曲調穿插出現三次,形象地描繪了朵朵梅花不畏嚴寒、生機盎然的高尚節操。”

“多謝公子讚揚,小女子再為公子演奏一曲《廣陵散》。”說著,她輕動玉指,又繼續為我演奏樂曲。

還聽啊!我都聽了半個多小時了,那個李師師到底幹什麼去了?怎麼還沒來?我著急得朝窗外望望,依然沒發現有李師師來的跡象,隻好又繼續聽她彈琴。

聽著的時候,發生一段小插曲。白牡丹彈奏著古琴,一曲未完,一小廝快步走近她的身邊,低聲向她彙報什麼。我聽不清他說什麼,隻聽見“莫然”兩個字,跟著隱約發現白牡丹的手一顫,臉色明顯變白,片刻後她低垂眼簾,似很憂傷地對那小廝說什麼“求他不要再來找我了”之類的話,然後她又恢複常態繼續為我演奏琴曲。

說是再彈一曲,結果她一口氣連奏了好幾首曲子,而我也足足聽了好幾個小時,直到看見來此的嫖客越來越多,才發覺時間已不早了,那李師師至此沒出現過。

鬱悶!被那女人放鴿子了,她是不是早把“中毒”一事忘記啦!算了,她不來就不來,我著急也沒用,還是回去吧!

我起身向白牡丹告辭,拉著春蘭就離開紊香閣,卻沒發覺自我進紊香閣後,一雙明亮的眼睛一直在暗處注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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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仲春,正值芳菲盛開、綠枝紅葩的時節,為花朝節的活動提供了繁麗豐碩的天然背景。

“百花生日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春;萬紫千紅披錦繡,尚勞點綴賀花神。”這是舊時江南民間慶賀百花生日風俗盛況的寫照,夜間在花樹枝梢上張掛“花神燈”,燈火與紅花綠枝相映成趣;青年男女漫步花叢中,賞花談情;文人墨客觸景生情,吟詩作畫……

每逢這百花節日,嶽婉嫻和其他平日鮮少出門的深宅小姐一樣,到花神廟去燒香,以祈求花神降福,保佑花木茂盛。

她祭完花神,回來的路上經過護城河,看著河邊一排排桃花盛開的大樹,突然想起那日與那矮小公子意外的一吻,臉又一次紅起來。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由思念玉如楓變成了思念一個才見過幾次麵的陌生男子?還是個年紀比她小的男人。每晚她都會夢到那公子撲倒在她身上的情景,他的唇貼上她的唇,是那麼的柔軟,那樣的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