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吻,她忘不了,她更忘不了第一次與他相見時,他竟然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一個眼神就讀懂她的人。他救了她三次,她卻一次都沒有好好謝過他,隻給他冷漠,而他從來不在乎她對他的冷漠。
是的,冷漠,因為她在他麵前會很不自在,她從來沒有過見到一個人心會跳得這麼厲害的這種感覺。尤其是那一吻過後,她更想見他卻又更害怕見他,他不知道,和他那一吻是她的初吻。
可憐的嶽婉嫻,不知道“他”其實是女人,還是一個逃婚的公主,自己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那個可愛的公主。
她感到心浮氣躁,索性下車漫步在河邊。
“小姐,您要不要結個賞紅?”跟在她身後的杏兒拿給她一團紅繩和彩箋。
嶽婉嫻輕點頭,接過彩箋用紅繩結在花樹上,邊結邊許下心願,她想再見一麵那年輕的公子,哪怕一次也好,她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他。隻是這樣,他會不會以為自己喜歡上他了呢,還是會認為自己很煩,因為他每次見到自己都跑得比兔子還快,恨不得逃得遠遠的……
想到這,嶽婉嫻沒由來的一陣心酸,她親撫mo著自己的嘴巴,蹙著眉呆呆地看著河麵,河麵如她此刻的心,已經化為一江春水,映出那可愛公子俏麗的臉,她的臉頓時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心湖如那河水一圈圈的蕩漾開來……
“小姐,小姐。”杏兒叫喚聲拉回嶽婉嫻思緒。
“什麼?”她尷尬地回頭看向杏兒。
“您是在想念玉公子嗎?”這丫頭口快道,嶽婉嫻聽了一愣,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小姐,就算您不高興,奴婢也要說。”杏兒以為她家小姐一定又是在思念玉如楓了,逐上前好言相勸道:“您就忘了玉公子吧!自從聖旨下了後,奴婢就沒見您笑過。奴婢知道您心裏苦,可聖旨已下,玉公子已經是當朝駙馬爺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啊!如果他抗旨不尊會被殺頭的。小姐,好男人多的是,奴婢相信您一定能找到一個如意郎君的。”她對玉如楓要迎娶南溪公主這件事非常生氣,本來她是看好自家小姐和玉如楓這一對的,偏偏出了個程咬金,害得她家小姐每日寡寡欲歡。
杏兒這丫頭會錯意了,嶽婉嫻自嘲地笑笑沒在理她,因為她根本沒在思念玉如楓,而是想著另一個男人。
她眺望著樹上桃花兀自吟道:“應是春枝第一紅,深宵萬朵謝東風。何處殘冰齊破去?雲裏,照溪前後蝶重重。未到武陵香亦絕,輕撚,倩誰著意惜花容?許得春春來更早,交好,無緣對麵不相逢。”
“好詞!”身後響起清脆的鼓掌聲,嶽婉嫻聞聲回頭一看,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是玉如楓,他處在人群中,好似珠玉處於瓦礫。明珠自生暈,美玉有瑩光,那是一種與生俱來難以遮掩的光華。嶽婉嫻朝後退了幾步,警惕地看著他。
玉如楓劍眉微微一擰,知道她恨他,但娶公主非他本意,他也是受害者之一啊!
“若有桃花如人麵,不教春風容易別。”他走到她身邊,伸手越過她的鬢發摘下一朵桃花,湊近她耳邊低語道,“婉嫻,這首詩是為你而做的,你在我心裏就像這滿樹的桃花,失去你我的心也跟著失去了春天,我的心隻有你。”
嶽婉嫻臉色越發蒼白起來,冷冷地看著他,杏兒護主地擋在他前麵:“玉公子,您請回吧!誰不知道你已經是當朝駙馬爺,小姐她好不容易把你忘了,你難道還想再傷一次小姐的心嗎?”
玉如楓臉色倏地一變,越過杏兒一把抓住嶽婉嫻的手臂:“我不信你把我忘了!”他低吼著,強迫他看他的眼睛,“婉嫻,你真的這麼恨我嗎?不給我一點解釋的機會就離開京都,你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快發瘋了,爹要我娶公主,可我不愛公主,我隻想娶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放開我!”嶽婉嫻掙紮著甩開他的手,“對不起!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不知道嗎?”她冷冷地轉身背對著他,眼眸劃過一絲難過,“皇上已下了聖旨,就算你不願意也必須娶公主,我一個商家小妾的女兒怎配與公主爭丈夫。”她看了他一眼,強忍著心中的痛瞥開臉,“請你以後不要在來找我了,我是不會再見你的!杏兒,我們走!”說罷,她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車夫高揚鞭,一瞬間馬車便消失在玉如楓的視線裏。
“婉嫻,為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你一點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玉如楓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一拳打在身邊的樹幹上,震得樹葉嘩嘩作響,“都是那個南溪公主害的!南溪公主!我玉如楓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