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前腳剛走不到五分鍾,後腳年輕男子就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
他使勁搖晃著腦袋,讓自己保持著清醒,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二十分鍾左右,一輛五菱之光白色小麵包車開了過來,直接停在了年輕男子跟前。
車門拉開,從裏麵跳下來兩個年紀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隨後就把年輕男子扶到了車上。算上開車的司機和年輕男子,車裏一共有五個人。
其中一個滿頭白發,剃著平頭,外表看起來像六十多歲的老頭一樣。他盯著年輕男子的臉,低聲問道:“憨子,咋整的?”
這個男人長相挺怪異,到不是他有多磕磣,隻是讓人看著心裏就不舒服。會有一種抵觸,甚至是壓迫感,讓人心生畏懼。他臉上的顴骨突出,眉毛豎立,三角眼睛,四方大嘴,其中左麵的眼珠是琥珀色,看起來很渾濁。他穿著一身中山裝,腳下一雙三節頭皮鞋,就好像民國時期的老學者一樣。
年輕男子叫憨子,是他們這夥人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他喝了口水,擦了擦臉上的虛汗,有氣無力的回答:“別提了,讓人給截胡了,碰到兩個管閑事的,我差點就栽了。我要是再遇到他倆,非弄死不可。”
白頭男子表情沒啥變化,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一句:“算了,人沒出事就好,走吧,先回去。”
麵包車啟動,上國道,一路往郊外趕去。半個小時左右,麵包車停在了一處廢棄工廠院裏,這裏距離市區很遠,屬於城邊的農村了,周圍沒有住家,連最基本的路燈都沒有,四下一片漆黑,荒涼的厲害。
幾個人下車後就奔著廠房裏走去,白頭男子走在最前麵,其他人都跟在他身後,憨子走路有點吃力,看來是受傷不輕,兩個人始終在攙扶著他。
等快走到廠房門口的時候,大鐵門的黑影處突然站出來一個人,並且低聲喊道:“誰?”
“是我。”白頭男子回了一句。
“國哥回來了。”
守門的一看是自己人,趕忙給鐵門打開,隨後幾個人一起走進了廢棄的廠房裏。這裏最早是一處國有企業,製作耐火磚的,改革開放以後,工廠就逐漸走下坡路,到後來就徹底破產,現在除了野貓野狗,連個看大門的人都沒有,他們這個團夥,就暫時在這落腳。
廠房裏麵亂七八糟,還有五六個人正點著蠟燭,圍坐在地上喝著酒。其中還有一個女人,看外表能有四十歲,頭發淩亂,一臉烏黑,穿著打扮沒有城市人那麼華麗,反到更接近農村婦女的樸實,隻不過那眼神帶著毒辣的狠勁兒。
這幾個人看到白頭男子回來後,全都站起來打了聲招呼。白頭男子把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給叫了過來,讓他給憨子簡單檢查了一下受傷的位置。
“沒啥大礙,肋骨有骨裂的,還有點輕微胃出血,修養一段時間就能好了。”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很專業,先是把脈,然後在用手按一按受傷的地方,看起來就像過去的土郎中。
“恩,明天早上你到村裏去買點藥。憨子,你去好好休息休息,別亂動了。”
白頭男子交代一句,憨子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走到一處臨時搭建的床鋪上就倒了下來。他疼的齜牙咧嘴,倒在床上還一個勁兒的在低聲咒罵:“狗娘養的,要讓老子抓到你,非把你屎打出來不可。”
‘啪’
白頭男子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後,看著那個黑臉婦女問道:“那幾個豬仔咋樣?”
“放心,活的挺好,一天一頓飯,餓不死啊。”黑臉婦女滿不在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