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才跑了兩天,現在車被砸了不說,肥龍還被洪大海給打住院了。”永強越說越來氣,一腳踹在報廢的輪胎上。
“你倆上來,我跟你們說點事兒。”
孫良拉著永強就上車了,獨臂哥也趕忙跟上。
孫良四處看了看,見周圍沒啥人,這才小聲開口道:“範長明上午來找我了,以後讓我白天不給你安排發車,每天晚上十點,給你安排一趟末班車。砸車這事兒,估計不能發生了,但排車的事兒…你知道的,老哥我……”
“孫哥,你不用說了,我都懂,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我謝謝你了。”
沒等他話說完,永強就按住他的手,把話接回來了。孫良的意思很明顯,不是我不給你發車,是我不敢。你要怪,就怪範長明去,可別把我牽扯進來。
“那行,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兄弟,聽老哥一句,放低點姿態吧,找烏大娘們陪個不是,這事兒估計也就過去了。”孫良好言相勸,隨後快步下車就離開了。
孫良走後,兩個人開始分頭行事了,永強負責修車,而獨臂哥則是自己去找範長明和烏大娘們了。
永強先報了保險,等保險公司的人來到客運站商議好賠償後,又趕忙在附近的修車廠找來兩個換胎工。客車的輪胎已經全報廢了,想開走都不行,所以隻能把工人請到現場來換輪胎了。
整整一個下午,永強都在忙活修車的事情,他坐在地上,臉色發白,迷迷糊糊的都能睡過去。這段時間他實在是太累了,每天的睡眠不足五個小時,基本上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就算如鋼鐵一般的他,多少也有點吃不消了。
而就在他快修完車的時候,洪大海踩著拖鞋,嘴裏叼著根牙簽就走了過來。
“兄弟,修車呢啊?哎呀這車被砸的挺慘啊,誰幹的啊這是?太缺德了。”他真是個賤人,走過來還四處摸摸碰碰。明明是他砸的車,還裝出一副同情的樣子,也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的啥藥。
永強坐在地上抬頭看著他,麵無表情道:“你裝啥呢?挺開心唄,砸我車的時候是不是挺爽啊?”
洪大海吐掉牙簽,蹲在地上點了跟煙笑道:“小子,你可別亂說啊,不是老哥我想砸你車,是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隻是個聽喝的,範長明讓我咋幹,那我就隻能咋幹,要不然啊,我還挺欣賞你呢。”
“放屁,你想把自己摘出來是吧?範長明知道你跟我說這些話嗎?”永強一眼就看出來這孫子的套路了,明顯就是想把責任都給推出去,雖然他不知道原因是啥,但可以肯定他們內部之間有很大的矛盾。
洪大海臉色一變,像被人抓住了把柄一樣。
但他很快又恢複正常,冷笑道:“嗬嗬…別拿他跟我說事兒,他是他,我是我。”
“看來…警察還真沒把你抓進去啊?指望他們是真不行啊。”永強沒接他話,自顧自的說了一句。
“警察?這個社會,你隻能指望你自己。老哥我最後送你一句,年輕人不要太義氣用事,我要是你,就老老實實的認慫眯著,照樣這幾年也能賺到錢。”洪大海蹲下來拍拍他肩膀,扔下這句話後就起身離開了。
洪大海最後的話,其實就是一個反向的激將法,他好意是勸永強妥協,可他內心的想法是絕對相反的。他希望看到這個年輕人有所反擊,這樣他才能從中獲利。
別看他長滴五大山粗斜眼吊炮,就跟個腦殘患者一樣,其實他是個很有心計的男人。他這二百五的外表,不知道蒙騙了多少人,範長明和烏大娘們,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