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出這一片棚戶區後,摩托車就開始發威了,老久載著憨子一路往城北區狂奔。而永強則是在後麵打了一輛車緊緊跟隨,並且用手機通知了張聰,
四十分鍾左右,城北區火車站附近的一處老式住宅樓群裏,一輛破舊不堪的摩托車開了進來。
幾分鍾後,摩托車停在了一棵大樹下麵,憨子從車上直接蹦了下來,隨後老久下車用鐵鏈子把摩托車鎖好。
城北區是僅次於城南區的重要發展城區,在順天市的八個區裏排列在第二位,老久是個心眼子特別多的人,更是一個極度小心行事的人。
他自從回到市區後,就在這八個區的每一個區裏都租了一套房子,目地就是怕日後遇到麻煩無處躲藏,因為像他們這種人,一旦凡事就是大事兒,去旅店和賓館住根本就不行,就算人家不報警,警察一查房也得出事兒。
所以這老家夥用他那假身份證一口氣在市區就租了八套房子,這件事除了他自己以外,誰都不知道。城北區這套房子是一處六十年代建築的二層小樓,就是那種最差勁的外走廊住宅。他租的一樓,還帶個後門,方便隨時逃跑。
“久哥,咱們來這幹啥啊?”憨子好像二逼一樣,四處看看後,低聲笑道。
“廢話呢麼,來這住唄,要不然還能去哪?走了。”老久皺眉瞪他一眼,隨後打著手電領著他走進了小樓裏。
屋門打開後,兩個流竄犯跟虛脫了一樣直接倒在了地上,甚至連燈都懶得開了。
這一看就是租來的房子啊,屋裏除了一張床以外,啥都沒有了,連個最基本的飯桌子都沒有,真是簡陋到家了。
“臥槽,累死了,這一晚上折騰的我全身骨頭都快散架子了。”憨子慢悠悠的爬了起來,脫掉帶血的衣服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後,借著窗外的光亮翻身就上床了。
老久則是坐在地上,掏出一根煙點著:“咱倆暫時先在這住兩天,我觀察觀察警察那邊的動向再說,不行的話,再換地方。”
憨子好像死狗一樣搖搖頭:“不換了,何必那麼折騰呢。久哥,你說…咱們倆幹這缺德的勾當到底為了啥呢?這一晃兩年多了,我也沒見自己過的好哪去。”
他很感慨的來了一句,雖然他的智商不是很高,可他也知道日子過的不是很如意。跟白頭男子混了兩年多,缺德違法的事倒是幹了不少,可到頭來也沒撈到啥實際的好處。
錢分的也不多,隻能勉強夠糊口而已,小妞更是沒玩到幾個,反倒是成天東躲西藏的,靠著打飛機來過日子了。這種不人不鬼的日子,讓憨子心裏變的有點扭曲,他恨自己的無能,也更恨這個社會把他一步一步逼向了死亡的角落。
老久冷笑一聲歎口氣道:“就咱們這樣的還想過好日子?這輩子注定就隻能在黑暗中生存了,你還是別報啥希望了。”
“久哥,你有沒有想過去自首啊?也許自首了,咱們也就解脫了。”憨子今晚好像話特多,而且思維轉換的也有點快,讓老久一時半刻多少有點接受不了。
“你腦子有問題吧?怎麼好端端的說這晦氣的話?什麼自首不自首的,你想去送死啊?我告訴你,就他娘咱們犯的案子,槍斃你十回都一點毛病沒有。”
老久站起身,也換了身幹淨的衣服,隨後就把他和憨子兩人帶血的衣服都給裝在了袋子裏,準備明天一早找個地方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