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一說話就帶刺兒,不要對我有敵意,不要和別的男人太好……我會吃醋的。”
我被深深的震驚到了。就好像第一次知道花晨擁有妖瞳一樣,覺得這一切隻是在做夢,世間根本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我仍然在糾結,糾結它會不會像花晨的妖瞳一樣,是真的,真真實實地展現在我的麵前。
“你知道《釵頭鳳》這首詩嗎?”我突然問他。
“知道的。”他的聲音在我的頭頂繚繞,然後一字一句地將詩詞背誦了出來,“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那你知道這首詩的背景嗎?”
“當然知道,陸遊與唐婉的故事嘛……”
“難你和我說一遍吧。”
“好……”
……
宋高宗紹興十四年,二十歲的陸遊和表妹唐婉結為伴侶。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婚後相敬如賓,感情如膠似漆。
但是,唐婉的才華橫溢與陸遊的親密感情,引起了陸遊母親的不滿,陸遊母親認為陸遊太過疼愛唐婉而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即所謂的“娶了媳婦,忘了娘”。以至後來發展到強迫陸遊將唐婉休棄。
陸遊和唐婉的感情很深,不願分離,他一次又一次地向母親懇求,都遭到了母親的責罵。在封建禮教的壓製下,雖種種哀告,終歸走到了“執手相看淚眼”的地步。
陸遊迫於母命,萬般無奈,便與唐婉忍痛分離。後來,陸遊依母親的心意,另娶王氏為妻,唐婉也迫於父命嫁給同郡的趙士程。這一對年輕人的美滿婚姻就這樣被拆散了。
十年後的一個春天,陸遊滿懷憂鬱的心情獨自一人漫遊山陰城沈家花園。正當他獨坐獨飲,借酒澆愁之時,突然間,他意外地看見了唐婉及其改嫁後的丈夫趙士程。
盡管這時他已與唐婉分離多年,但是內心裏對唐婉的感情並沒有完全消失。他想到,過去唐婉是自己的愛妻,而今卻已琵琶別抱,好像禁宮中的楊柳,可望而不可及。
想到這裏,悲痛之情頓時湧上心頭,他放下酒杯,正要抽身離去,以免三人見麵的傷心尷尬。不料這時,唐婉竟然征得了趙士程的同意,給他送來一杯酒,陸遊看到唐婉這一舉動,體會到了她的深情,不由淒然淚下,一揚頭便喝下了唐婉送來的這杯苦酒。然後在粉牆之上奮筆題下《釵頭鳳》。
陸遊題詞之後,又深情地望了唐婉一眼,便悵然而去。陸遊走後,唐婉孤零零地站在那裏,將這首《釵頭鳳》詞從頭至尾反複看了幾遍,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便失聲痛哭起來。回到家中,她愁怨難解,於是也和了一首《釵頭鳳》詞。唐婉不久便鬱悶愁怨而死。
此後,陸遊北上抗金,又轉川蜀任職,幾十年的風雨生涯,依然無法排遣詩人心中的眷戀,他六十三歲,“偶複來菊縫枕囊,淒然有感”,又寫了兩首情詞哀怨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