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墨 因果【三】(1 / 1)

“天下皆白,唯我獨黑。非攻墨門,兼愛平生”

若要追溯墨家的始源,可以論到三百年前的那位墨家創始人,墨子。對於這位傳說中的人物水無月也是找尋了許多的資料來了解,當今亂世,最後的一片的淨土也就隻有墨家這機關水城了,其他地方或多或少的都已經被嬴政用武力強行攻占或摧毀。摧毀,隻是如今的情況,已經是不容樂觀了,久攻不下墨家,嬴政和衛莊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怕是再過不久,就會迎來那場避無可避的對決,機關術的對決。

墨家與儒家並稱當世兩大顯學,墨家弟子中精於武藝者稱為“墨俠”,奉守“兼愛,非攻”的要旨,擅長機關構造之術。墨家弟子行俠仗義,常以墨門絕學非攻機關術助他國守城,許是因為如此,水無月才會選擇墨家,才會選擇將衛墨留在墨家,隻可惜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衛墨這一世的身份會如此的複雜,指尖撫過那竹簡之上的黯淡字跡,心中的不安被擴散,他的心神始終靜不下來。

“阿墨說見到了幽月,我也遇到了許多的故人,那你呢,阿塵。一向不喜塵世紛擾的你如今是否還不知道我和阿墨的死訊,是否還守著那殘局等待著。”

衛墨白衣白發,傲立在那樓閣頂端,俯視著不過區區寸土的人間樂園,墨家機關城。指尖在空中虛虛拂過,無尾琴獨特的琴音緩緩響起,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此時,卻像是被打亂了一地的碎墨,斑駁著深深淺淺的痕跡。

琴無尾,弦無形,人無終。

一首曾經驚豔天下的“弦殤”,如今間隔了數千年的歲月再度重演,是是非非的沉澱,那些琴音中的故事裏,有悲歡,有離合,有情長,有恨怨,可即便如此豐富的情感交雜在一起,作為旁聽者的音玲還是覺得缺少了什麼。

“公子,若是閣主還在的話,不知該是如何的心疼?”

一聲低語呢喃,音玲合去眸中的不忍,她還記得當年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她就知道公子對閣主是非常重要的存在,若是閣主還在,那些年又怎會讓公子吃盡苦頭,那些人又怎能猖狂如此。

“音玲,我要出去一趟,可能很久都不會回來。你要照顧小墨,陪著他,如今這閣裏我能相信的人隻有你了。也隻有你,是不會改變的。”

那人離開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公子撐著傘站在滂沱大雨中,一天一夜的沉默和等待,讓那時小小的音玲記在了心上,那時的她就發誓,要替閣主照顧公子,陪著公子。可是後來的許多是非恩怨,說不清道不明的因果,她還是沒能兌現誓約,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但卻一直放在心底的那份不甘和歉疚,那年雪祭臨安,她躺在公子的懷裏,看著那人墨色的瞳仁中醞釀的悲傷和痛苦,這是她在前世身死之前最後的記憶。她一直都記得,直到現在也記得。

“紫堇,你最喜歡的曲子,我終於學會了。”

“紫堇,當年離去之時,你曾許諾我,待我能奏出一曲”弦殤“之時,就是你的歸期。”

“可是,為什麼,連你,也不要我了……”

琴聲肅殺,破空而起,是視死如歸的決然,是義無反顧的決絕,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傲然,白發之中絲絲縷縷的紅發隨風揚起,交錯的時代,混亂的記憶,黃昏拖著沉重的步子如遲暮的老者蹣跚著慢慢靠近。

陽光投射在水麵上,折射出不一樣的色彩的同時,也沉澱了許多大大小小的陰影。空氣中開始彌漫著很是清淡的味道,接近黃昏的墨家機關城安詳的仿佛一位老者,老態龍鍾但仍舊很健碩。而機關城外卻是無情的殺戮,那是單方麵的屠殺。赤練妖嬈著身子站在衛莊身後,看著下麵那些小心翼翼卻仍舊觸碰到了機關而喪命的人。

“機關城外密布陷阱機關,這樣堂而皇之的從正麵攻打,豈不是讓墨家正中下懷。說不準,他們會將衛墨推出來作為墨家的第一道關卡,來威脅你。嗬,若真是如此,那也有趣。”

赤練的眼中有著笑意,隻是那笑意此刻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這些人的生死由不得自己,全是屬於嬴政的。讓他們幫我探路,不是很好麼。”衛莊的白發在風中揚起,落下,說到嬴政時,他的眼眸中凝起的殺意連赤練都察覺到了,微微一笑,怕是流沙調查來的情報衛莊已經悉數看過了,墨家,嬴政,你們可一定要好好的演一出戲,不然,這遊戲豈不是太過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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