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跑哪裏去了?擔心死我了,如今墨家形勢危急,公子可千萬別一個人到處亂跑。”音鈴的眼圈紅通通的,一看就知道她昨晚應該是沒怎麼睡的。上前兩步抓住衛墨的衣袖就不放手,天知道她昨晚有多擔心,生怕出了什麼意外。現在墨家機關城危機潛伏,無月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已經有些時間沒見到他了。而她的公子,想到這裏,音鈴不敢在想下去,自己家的公子除了自己還有幾個人是真心在意的。
“瞧把你緊張的,區區一個墨家又怎麼能傷到我。”衛墨微笑著抬手撫摸了音鈴的頭,掌心傳來的觸感讓他覺得親切。這小丫頭這麼多年倒是一點都沒有變,真好。
“不怕,不怕……”衛墨輕輕的將音鈴攬進懷裏,輕聲安慰著。心口傳來的躁動讓他不安,猶如那年血祭臨安,懷中的女子以那樣慘烈的方式維護他的執著,而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死亡將一切無情的掠奪。
“公子,音鈴在你的身邊,一直都在。”所以,請不要流露出那樣悲傷的表情。音鈴的手越發的抓緊了衛墨的衣袖,在她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她總是很喜歡跟在這個人的身後,肉嘟嘟的小手抓著衛墨寬大的袖口,陪著他走過很多地方,那個時候,小小的她就在心中許下誓言,隻有這個人,她一定會好好的守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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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並不能陪你走到最後。
但是,我願意用我的生命為你鋪出一條平坦的道路。
這是我唯一可以為你做的,至少,日後你的記憶裏還會有我的存在。
——血祭·音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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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機關城太過安靜了,輕嗅著空氣中那微不可聞氣味,不由輕笑。若不是他體質易於常人,怕是如今也要和那些毫無防備的人一樣成為待宰的羊羔了。
水無月隨意甩了甩寬大的袖擺,那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服飾格外的顯眼,可是已經不會有人再去理會了。寬大的袖口隨著手臂的動作來回擺動,襄紫金邊沿的白色服飾配上深紫色的腰帶,到別有一番風味。
“阿墨,你可還記得我?”
一聲低歎隨風而去,遠處的人眸光微閃,不知是否聽到了這聲歎息。嘴角上揚的弧卻暴露樂兒主人此時的心情很好,雖然隱藏在袖口中的五指攥得死緊,連那骨節都蒼白得分明。
我們可是許久未見,希望今日的重逢,你會滿意我為你準備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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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一聲驚呼炸響在耳邊,疾步行走的人微滯了腳步,卻也隻是瞬間的停留便不再理會,這亂世之中,誰都不能時刻的去依靠他人的守護成長。
況且,天明還是那個人的孩子。
衛墨冷眼注視這一切,他是心疼那個孩子的。明明可以被保護,可以過普通人的日子,卻總是被一些這樣那樣的理由拖下這趟渾水,沒有人去問過他的意願,也不會有人在意他真正想要的。
這是亂世,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
“音鈴,我想守著那孩子,護著他,不讓他受到半點傷害。”
衛墨站在回廊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看著對麵的山崖和音鈴說道。他曾答應過一個傾國絕色的女子,要守護這個孩子,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做到。可是,他並不覺得愧疚,因為。這天下能的他庇護的人從來都不會平凡。
“公子若是喜歡,便帶在身邊就是。”
音鈴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她的注意力被四周的景色吸引而去,越看越心驚,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這裏,哪裏還是什麼麼家機關城,分明就是當年公子最喜歡山澗樓閣的局勢,絲毫不差的布景,連所設置的機關都相差無幾。這墨家機關城的創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墨河密室,不知道那個地方如今是否還在?”
衛墨看到匆匆趕來的端木蓉,月兒,少羽等人,喃喃自語著。看著山壁上努力攀爬,小心翼翼挪動的人已經站穩了,眼中不自主的溢出暖意。
“天明!”
雖說是千鈞一發,可衛墨臉上的笑意自始至終都沒有散去,區區機關在他麵前班門弄符,真是有些可笑。看著少羽不顧一切的抓住釘板,那鮮血的顏色讓他眼眸更加的溫和。
縱然亂世又如何,至少,天命的身邊還有一個人願意為了他奮不顧身的人,這就足夠了。確定了想要確定的,衛墨笑著俯身伸出手去,看著那個似乎是被嚇壞的孩子,眼角眉梢都掛上了些許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