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血祭·無歡【三】
月明如鏡，映出這世間多少情仇愛恨。
水澈見底，卻洗不盡這紅塵沾染的因果。
人死成空，再多的愛與恨都付之流水。
——空語·祭
相對而立的兩個人，敵友之間，至今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於霜非雪而言，若無歡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兼好友，也是一個不可小視的潛在威脅。
可在若無歡眼中，霜非雪不過是他漫長的生命中出現的一個比較有趣的人。
令他詫異的是，這個被他定義為有趣的人竟然還是他的同族，親手覆滅了整個若家的同族。
“我早該猜到是你，當年的那場大火來得突然，也令人費解。家族歸隱之地如何的隱秘，竟然有人能夠在不驚動我的情況下，找到那裏，滅殺全部的族人。”
老者若無歡手中的折扇被捏得緊了，好在那扇子的材質特殊，才不至於葬身在他手裏。
若無歡自認修身養性那麼久他已經很少會有如此的情緒波動了，可今日，覆滅全族的凶手若無其事的站在他的麵前，心裏那股子邪火控製不住的蔓延上來。
“是又如何？就算你猜到是我，又能如何？無歡，你莫要忘了，滅族的引火線是你。如果不是你當年鋒芒太露，族人怎麼會成為眾矢之的？問罪起來，你才是罪魁禍首！”
霜非雪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潑下，澆熄了若無歡心裏的怒火。
霜非雪的一針見血讓若無歡噎了一下，說的也是。自己早就發覺了不對勁，想去做些什麼已經太晚了。
讓族人歸隱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可他小看了族人的野心。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般的厭惡權力。
“你這一番言辭犀利的很，若不是了解過你與他之間的事情，我怕是真的要認為他是欠了你多少債，讓你刻薄至此。”
一直沒有動作的千遺曲突然走了出來，走到霜非雪與若無歡的對立麵上，這一舉動讓若無歡沉了眸色，臉上笑容不變。
“不孝徒兒，長進不小啊。竟然學會聯合外人來諷刺師父了。看來，你那師兄太縱容你了。連尊師重道的道理都荒廢了！”
若無歡說罷回頭看一眼在疼痛中備受煎熬的衛墨，眼底深處竟然有不易察覺的殺意。
“大徒兒，為師今日便替你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衛墨轉過了視線，若無換的話他聽到了，且不說這隻老狐狸當年丟下他們師兄弟幾人的事情，單說他竟然是他。
衛墨想如果自己此時可以動武的話，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必然是狠狠地把這個誤人子弟的老狐狸狠狠地揍一頓。
可心底滲出的暖意騙不了自己，被人維護的感覺確實不錯。
“老頭子，我也有筆賬要和你算一算呢！”
千遺曲笑得有些猙獰，如果不是這個老家夥沒有責任心，把他們都推給了衛墨。那後來的一切或許就不會偏離得如此離譜。想到星魂體內的隱患。
千遺曲更是磨刀霍霍了，與霜非雪聯手合奏一曲音殺，誓要誅殺此人！
“黃口小兒，你家裏的長輩沒教你要愛護老人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