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墨 血祭·無歡 【二】(1 / 2)

曾無顏回首故人,一生浴血獨祭悲歡。

歌有言,三生盡付九重巔,夢見朱砂淚一點。

這一生太長,挽不回摯友,護不得親朋。

縱他曾許這世間人一個安穩盛世,一個人的悲歡卻無人可憐。

——無歡·醉言

鳳鳥的速度很快,從雪穀飛到墨家機關城也隻用了一柱香的時間。

看著越來越近的墨家機關城,若無歡起了波瀾的心漸漸沉進深海,那是無聲的沉寂,

攤開的扇麵上是早已幹涸斑駁的血跡,這扇子是不祥的。

而他,是這柄扇子的第一任主人。

眾叛親離,兄友皆因他而死。

宸墨,是這柄扇子最後一個主人。

不為其他,隻因曆任的扇子主人留下的都是鮮血。

而那孩子,留下的隻有一滴清淚。

“聽聞墨家許久,今日有幸來此一會故友。也算是我的一種榮幸。”

老者撫摸著扇麵,目光落在越來越近的墨家機關城上。

那眸中沉澱的暗潮再次洶湧,他處心積慮的避世隱居,卻還是沒能躲開這命定的劫數。

如果當年的北邙山下,留下的那個人是他,不知此時又是如何一番局麵?

“前輩言重了,墨家先祖曾有留言。墨家所在雖是為天下蒼生,但也是為了等一個有緣人。”

老者失笑,搖搖頭不再多言。

衛墨那孩子的脾氣向來都是倔的很,說不上辜負那些為他著想的人,但多少是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了。

”乖徒弟,日後你可要當心一些。鏡無塵尋到了你,定然不會輕易罷休的。“

老者突然的一句話讓引得白鳳的側目,看著白鳳擁著盜蹠坐在那裏,老者真心覺得這一幕有些刺眼,也有些剜心的痛在心頭劃過。

這兩個人的孽緣誰也勸不得,誰也說不得。

他作為白鳳這一世的師父,能做的也是有限。

”區區火鳳有何懼?若他找來,我定要他知道這世上誰才是真正的百鳥之凰。“

白鳳冷了臉色,眉宇間都是不屑,口氣雖狂但在老者耳中卻成了一個允諾。

白鳳不會輸,既然前世因他而拖累許多人,那這一生總是要拚了命的去做一些應該做的事情。

這是他允給老者的承諾,也是對未來的一種堅持。

無論將來會發生什麼,他的心絕不會動搖半分。

”你師兄如今自身難保,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亂子了,為師可就指望你給為師養老送終了。“

老者走到白鳳身後,雙手貼在他的後背,緩緩的輸送內力,修複著白鳳體內的經脈。

前麵就是機關城所在,白鳳的傷恢複一些總是有好處的。

…………………………

墨核之中,衛墨以己作為祭品,再逆天命,強行開啟紫玉羅盤。

血液在身體裏沸騰,帶著蝕骨的疼痛流走於全身的每一個角落,身體表麵看似平靜的花紋泛著妖異的紅,配合體內的血液侵蝕衛墨的身體。

”祭紫玉,啟羅盤,這焚骨噬身之痛你可還能承受多久?為了這些將你視為敵人的人,你呀,總是讓我心疼的想要親手毀滅你。“

霜非雪雙手垂於袖中負於身後,就那樣隨意地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