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起的風吹起一地的雪花,紛揚中,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那縷斷發靜靜飄落,悄無聲息的砸在水麵上,驚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衛莊手中鯊齒毫不留情的劃過千遺曲的脖頸,千遺曲後退的倉促,仍是被斷了發。
若他的反應再遲了半分,恐怕砸進水裏的就是他的項上人頭了。
千遺曲揚眉,唇角帶了三分笑意。
空氣中有花香傳來,衛莊皺眉,愈發濃鬱的花香隻圍繞在衛莊身邊。
千遺曲抬手撫撚自己被斷發的發絲,唇微動,
衛莊身邊圍繞的花香裏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的紫色奇花,眼中一抹異色劃過,原來這就是陰陽家的術法之一,未曾現世的——紫域羅蘭。
“雕蟲小技,不過如此。”
鯊齒橫掃虛空,那肉眼看得到的紫色花兒被銳利的劍風擊散,墜落的在空氣裏化作點點破碎的星光,倒也算的是奇美的景觀了。
“是嘛?”
千遺曲唇角的笑意再添三分,絲毫不在意那些花兒的凋零,雙手極快的變幻結印。
花開花敗,花敗再開,雖然不能製敵得勝。
但,千遺曲意在拖延時間。
縱然衛莊臉上盡是不耐的神情,短時間也是無法突破這個奇異的充斥著花香的陣法。
”衛墨大哥,你怎麼樣!“
天明疾步跑到衛墨身邊,小臉上是藏不住的擔憂與緊張。
天明不敢去碰衛墨的身體,隻是緊緊的抓住衛墨的衣角。跟在他身後手持淵虹的蓋聶每一步都走得很是沉重,他要做的事情,是否真的不違背自己的心呢。
”我不是他,我是誰?我是誰!“
衛墨似乎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誰都認不出來的。他的理智正在崩潰,這是誰都看得出來的。
”衛墨大哥,我是天明啊,你看看我,你不認得我了麼?你不是說要教我寫字彈琴,你不記得了麼?“
天明抓著衛墨衣角的手攥得很緊,眼圈都紅了,強行壓抑著自己的心中的慌亂,和衛墨說話,希望他可以聽見自己的說話。
沒有頭緒的混亂之中,似乎是聽到了那個孩子的聲音,衛墨半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清明。
”拜托你……“
衛墨突然地撲到天明的懷裏,用完好的那隻手緊緊的摟住天明。
沒有人聽清楚他口說所說的後半句是什麼,就連距離他和天明最近的白鳳也沒有聽清楚。
濺出的鮮血措不及防的染紅了白鳳的側臉,也染紅了他肩頭的白色羽毛。
”師兄!“
”天明!“
蓋聶的一劍來的太過突然,被劍身反射的光晃了眼睛的白鳳隻覺得身體已經不受他的控製。那一劍毫無猶豫的刺向衛墨的心口,蓋聶似乎沒有看到天明就在衛墨懷裏。下手幹脆利落!
衛墨抱著天明的手用力,懷裏天明的身體偏了偏,那劍從他的腋下穿過,準確無誤的刺進了衛墨的心口。
看起來,衛墨似乎早就知道一樣,沒有絲毫的閃躲。
”衛墨大哥……“
天明睜大了眼,他想抬頭,可衛墨的手按在他的頭上,他的臉被埋進衛墨的頸窩。有滾燙的液體濺到了他的皮歐上,即使看不到,天明也清楚地聽到身體被刺穿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