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也罷,為師隨你下山走一趟。不過,徒兒可還記得為師曾告誡徒兒的話麼?”
若無歡不在意的撫了撫有些褶皺的袖口,他對天下從來都沒有興趣,是分是和,與他並沒有多大的幹係。
不是他天生如此,而是最初的時候就已經為這天下付出了一切。
如今的若無歡孑然一身,隱居山林,把酒話桑麻。
如果不是因為宸墨與他有一半的師徒情分,這天下又哪裏有人能尋到他若無歡呢。
“記得,您說過,徒兒有所求時,就是師徒情分緣盡之時。”
宸墨不閃不避,平靜的眼眸注視著若無歡,仿佛他口中所說之事不過日常小事。
“你可會後悔?”
看著宸墨,若無歡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為了天下不顧一切,連生死都不在意了。
如果雪帝還在,怕是會後悔讓這孩子認他做這半個師父吧。
“這天下沒有給徒兒選擇的機會,徒兒也不會後悔做出的決定。”
“哈哈,好,好。不愧是我若無換的徒弟!”
若無歡撫掌而笑,一連讚了兩個好,宸墨的天資在他若無歡之上,這個孩子不會重蹈他的覆轍。
但這麼好的天資成長起來,若無歡有預感,將來有一天,他們都會栽在這個孩子手裏。
殺了怪可惜的,隨他去吧。
這漫長的歲月,也是時候多些變數了。
若無歡垂下眼眸,遮去了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機。
…………………………
隨著若無歡的話音落下,隱蝠低低的笑出聲音,他一直對於敗在墨家人手裏耿耿於懷。
“嘿嘿,上次敗是輕敵,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隱蝠那雙異於常人的手在嘴巴的地方擦了擦,口水的聲音太過猥瑣,配上他那有些猥瑣的模樣。
盜蹠實在想不明白,有輕微潔癖的白鳳是如何能忍受這種家夥的!
白鳳可忍,盜蹠不能忍!
盜蹠能忍,也不能忍隱蝠這種人和他的【??】白鳳在一起!
他的傷可以拖,但隱蝠必須死!
高漸離聽著盜蹠暗暗磨牙的聲音,拍了拍盜蹠的肩膀,將他扶到一旁坐下。
腰間易水寒隱隱散著寒氣,他重新站起身走上前,目光掃視著衛莊幾人。
隱蝠不足為懼,可如今的情勢,顯然是對墨家不利的。
這場勝負絕對不能輸!
沉穩高貴的紫藍色在眼前閃過,隱蝠隻捕捉到了隨風亂散的一縷長發。
白鳳已然從他的身邊路過,白羽飄帶在空中飛舞著,戴著紫烏色掛中指手套的手微微活動下。
咯咯的聲音從骨節處傳來,白鳳臉上的笑容很淺,但是周身圍繞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淩厲氣勢。
高漸離接下盜蹠的那一刻,白鳳就一直關注著他,是這個人將對師兄的質疑擺在明麵上,讓師兄受了本不該承受的那些委屈。
既然如此,高漸離,就從你開始,我要讓你親眼見證墨家覆滅!
“他的對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