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停了兩日,白鳳的身體也在這兩日裏恢複過來了。
其主要原因是,衛墨每天都會熬製一碗老薑湯讓白鳳喝完。
風雪帶給身體的隱患會隨著時間而沉澱,等到爆發的時候再去治療,可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照顧白鳳這幾日衛墨也算忙中偷閑了,酒肆的掌櫃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高漸離偶爾也會來探望衛墨口中的琴童。
“你這幾日心不在焉的,可是因著年關將至,思念家中人了?”
衛墨的反常不止白鳳看得出,就連高漸離也是每日看在眼裏的。
這幾日恍恍惚惚的,衛墨幾次都險些傷了自己,高漸離實在看不過去了,這天夜裏拉著衛墨去了他的房裏。
也顧不上戒備之心了,高漸離覺得他不能讓這位他並不討厭的半個好友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小高,你可聽過曠修之名?”
衛墨的話讓高漸離楞了一下,又想起了白日裏那個冒著風雪趕來見他的人。
他的琴向來很穩,可今日卻不知怎的,毫無緣由的就亂了心神,好好地曲子變成了急弦曲。
如高手過招,招招逼命刻不容緩。
那人走進酒肆,將外麵的風雪也帶了進來,平白的涼了他的指尖。
“客官快些進來吧,外麵風雪太大,裏麵暖和。”
高漸離聽著夥計的招呼,斷了的琴音他已是無心再續,本想就此收了琴早些歇息,卻不曾想那人直奔他而來。
高漸離抬眼瞧了瞧,那人的樣貌遮得嚴實,可那雙眼睛卻是亮得很,如若在雪夜撞見,不知情的還要以為是撞了鬼,嚇破了膽子。
“琴墨,在哪裏?”
這人的一句問讓屋內的食客們都停下了動作,他們可都是知道的這家酒肆的那位琴師,名聲不大卻彈得一手好琴,也算是熟識之人。
江湖上混的就是一個義字。
眾人屏息等待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客觀,您來的真不趕巧。琴先生幾日前感了風寒,現在還在休息。要不您先坐著,喝杯酒暖暖身子,小的去給您問問,琴先生是否方便……”
“他不方便,不用問了。閣下有事不妨直說,我可代為轉達。若有不便,也可留下字據或者暫住幾日也是可以的。”
高漸離打斷夥計的話,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中下意識的就偏向了那個來曆不明的人。
“你,就是高漸離?”
那人的語調略微上揚,語氣中是滿滿的興趣,可想到此行的目的,心知此地並非久留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