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寧還是有些不明白,不過當她看見秦夫人的視線一直落在地上那攤黑色藥水的時候,終於了然一笑,可謂是母女連心啊,隻需稍稍一想便知道她打算要幹什麼呢。
“娘, 女兒明白了,一切就按照娘的意思吧。”她收起了眼中憤恨,與秦夫人相視一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秦桑雪的結局。
秦漢自從那日的事情過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來看過秦桑寧母女二人,但心中還是希望她可以早日恢複身體,也曾旁敲側擊的問過秦桑雪幾回,她每次回答都是滴水不漏。
因為她明白,如今這種程度是遠遠不能夠讓秦漢痛恨那母女二人,從他問話便能猜測,內心還依舊是擔心的。
所以這一日秦漢在書房再一次問起的時候,秦桑雪提出了一個建議。
“爹,妹妹的身體如今弄成這樣,我這個做姐姐也是十分不放心,據說宮中禦醫元敬亭藝術了得,那日在百花宴也是她替妹妹診的脈,若是我們能將他請來,妹妹是不是還有希望?”
秦漢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女兒如何丟人畢竟是秦家的骨肉,一榮俱榮,她弄成這副模樣,當爹的也是心疼無比,聽過了秦桑雪的話,也覺得可以一試。
“如此甚好,爹這就去送上拜帖,希望他看在秦家的份上不至於拒絕。”
“爹有把握嗎?”她如今可謂迫切想要見到元敬亭。
秦漢想了想,才道:“若是換做別人,隻要一聽是秦家,必定會答應,但這個元敬亭,爹也不好說啊,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要拒絕誰,救誰,全憑心情,無人能勉強。”
秦桑雪一聽哀歎一聲,在心裏默默祈禱,一定要答應。
“不過你盡管放心,若他答應,爹就親自進宮去求皇上。”
“爹如此為妹妹著想,真是希望妹妹將來能夠懂事一些,不要在讓爹操心了。”秦桑雪語氣無奈,緩緩道。
秦漢鬆開的眉頭又緊緊蹙起:“這一次秦家真是丟盡臉麵,你妹妹即便過了這一關,也尋不到好人家願意娶她了,要說起來也怪你娘。”
“妹妹自小養在深閨,不曾見過如此英俊風雅的男子,輕易被騙了去也是情有可原。”
“哼,爹說那是不知檢點,你白姨娘那侄子也並非好東西,勾引了清白女子最後竟然一走了之,若讓爹抓到,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爹沒讓人去打聽過?白姨娘對此事應該是知情的吧?”
秦漢沉下臉,想到此事就忍不住怒火中燒:“她若是知曉此事還敢隱瞞,我必定不會放過她。”
時隔幾日,京司道上仍是同樣的昭光明媚,輕煙淡薄,燕語鶯啼,眼前正是極盛的景致,元敬亭探頭朝馬車外看去,較之初次路經此地愈發熱鬧。
他垂頭看了一眼靜靜置放在一旁的烏木箱,唇邊帶若有似無的淡淡笑意,那個男人果真是料事如神,竟然連秦家的拜帖都早料到,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同意踏入秦家大門。
秦漢早派人在門外候著,一見陌生的馬車停下,便喚來了人上前迎接,秦漢接到管家的通報,匆忙的從前廳趕了出來。
初見元敬亭時,也是掩不住的驚訝,如此年輕的太醫院最好的禦醫實在讓人驚歎,眉目溫潤,白衣勝雪,不食人間煙火般的清雅之色,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竟然是周旋在皇帝與後宮之間的妙手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