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希月是唯一發現自己身份之人,跟她成親也好,或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但容景跟太後都不是那麼好糊弄自己,肯定已經開始懷疑。
“你還有機會,不要讓元家的事情重演。”
他看秦桑雪沉默的樣子,出言提醒。
她回過神來,輕咳一聲,“來日方長,我隻能盡快將我爹救出來,天牢本就不該是他呆的地方,寧願秦家受盡罵名。”
死後也落一個罪臣的細長,苟且偷生有什麼不對,她對於容家的天下,失望透頂。
“總之你要記住,不能隨意衝動,你已經身在冷宮了,對你虎視眈眈之人,多的是,公主那邊我會想辦法,小心太後。”
他溫和的臉在燭光下忽明忽滅,眼中光芒有些黯淡,仔細看去,唇邊還是那一絲苦澀的笑意。
秦桑雪僵直著背脊,看著緊閉的窗戶,還能聽見風聲呼呼刮過。
“公主大婚,太後怕是沒有時間注意到我,這個時候行動,再合適不過了。”
元敬亭這麼一想,也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沒錯,但不能掉以輕心。”
他眼神柔和下來,抬手在她杯中添了些茶水,“我今晚來找你還有一些事情要說,也許這段時間,再見到就不容易了。”
容希月的占有欲可怕得驚人,到時候就是太醫院,也不是自己可以隨意脫身的理由。
他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雖然十分抗拒,終究是不得不妥協。
秦桑雪抬起頭來,看著他溫和眉眼間不經意露出的無奈,悵然若失。
這樣一個溫和的人,最終也會被逼得走上極端之路,容希月你真是好樣的。
“容壑若是回來,你準備怎麼辦?”
她沒想到元敬亭竟然要問的是這個,一時愣住,無從作答。
如果沒有發生中間那些曲折欺瞞,他們或許還能相談甚歡,如今他利用完自己,毫不留情丟棄,親生骨肉也可以置之不理,任由別人踐踏,害死。
“他回來與我何幹?還是說準備拉上我一同繼續演戲呢?”
他低眉不語,容壑的做法他無法苟同,但離開了這麼長時間,還有江湖上最近的那些謠言,相信距離他出現已經不遠了。
容希月跟自己的大婚,天下皆知,容壑難道就可以無動於衷。
因此他擔心的隻是秦桑雪跟他之間,沒有了孩子的羈絆,那個無情的男人又會做些什麼。
“他可能還不知道其實孩子已經……”
她抬手打斷,“無論他做什麼,都不能改變他犯下的錯,罪孽深重,豈是無知就能掩蓋?他與皇上,公主,太後,又有什麼分別呢?”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孩子,她兩世無緣的孩子是心底最深的痛!
“你也不用替他說話了,容壑與我之間,沒有那麼輕易結束,他回來倒是好,我們也很久沒見了,這一次要好好敘舊!”
她眼中光芒閃了幾下,在燭光裏跳躍著,他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突然就變得陌生的女人。
不,應該失去了孩子之後,突然變成了眼前的行屍走肉,雖然也一樣會笑,但是無比虛偽,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