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雪沉默了很久,才說:“我想去見我爹最後一麵。”
等到容景允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還不如現在跟容壑開口,除了他之外,暫時也沒有誰有這個本事了。
“你是在跟我做交易嗎?”容壑眯起眼,微微有些不悅。
秦桑雪挑眉,“怎麼,難道你還擔心會虧本嗎?”
他認真打量著麵前的女人,沒有應聲,隻是心中有些好奇,她究竟還可以忍耐到什麼時候,明明很想要反抗,卻故意順從。
“不會,秦相的死我也感到十分意外,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凶手是誰嗎?”
這個條件很誘人,她沉默著不吐氣,心中蠢蠢欲動,最終證明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她妥協一般閉上眼,“你想要怎樣。”
耳邊傳來低沉的笑聲,他一把咬住她頸脖,不重的力道,足夠讓人窒息,秦桑雪忍耐著,不去反抗,直到頸脖上傳來酥麻,她才睜開眼睛,什麼都沒有說,兩人目光在鏡子中相對。
“你要聽我的。”
秦桑雪沉默,看著那漆黑幽深的眼眸,突然就生出了一種試探的心理,特別想要看看,容壑會為了她做到什麼程度。
這是一場冒險,容壑傾向她,才能讓太後跟容景沉下去。
這種想法雖然很危險,她卻因為仇恨的刺激無法克製自己,實在太想知道,在他心中,自己跟死去的孩子究竟占據著怎樣的位置。
雖然現在這一切都在證明這,自己的決定也許是對的,也許這麼一賭下去,簡直很的可以贏回這一局,但前塵往事,留給她的陰影太深刻。
曾經跟祈靖雲耳鬢廝磨,幾年的感情付諸東流,最終不過為他人做嫁衣,還要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男人的心腸狠起來,比女人要狠上千萬倍,絕不會因為跟你同床共枕就手下留情,何況容壑本就是個無情之人。
現在雖然可以對自己縱容,可她沒那個自信,隻能步步為營,卻不得不保持著懷疑,也許這次是一個機會,讓她好好放手一搏。
反正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隻有這條命,如果可以看清楚他是什麼人,最後大不了兩敗俱傷,最壞不過同歸於盡。
給上輩子一個交代,給這輩子一個交代,死去之後九泉之下,再不會沒有臉麵去見秦家人。
“聽你的?難道還有誰可以忤逆你的命令嗎?容壑,我有時候真不明白,你這樣做原因何在?你明知道容景在乎的是皇位,太後在乎的是尊榮,可你在中間,扮演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他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鬆開了她,雙手繞到胸前將人抱住。
“總有一日你會明白的,希望你也可以很享受的等到那一刻。”
她攤開手,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凍住,不知該選擇前進還是後退,容壑笑容中所包含的深意,她什麼也看不懂。
“難道你沒想過嗎?你現在想要的,無論是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這個條件還不值得你動搖?”
再一次將自己親手推入深淵,她真的有這個勇氣來承擔嗎?
秦桑雪不知道,她這樣問自己,可是看著容壑那淩厲的臉龐,千言萬語仿佛都被堵塞,什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