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身後白露險些追不上人,上次的記憶又那麼清晰,幾乎是咬著牙一路跟在身後。
對冷宮的恐懼,遠遠勝過一切,她白著臉,不時看著容希月的背影,周圍的燈籠帷幔又映入眼中,雙腿發軟,險些栽倒在地上。
容希月回過頭,怒罵:“怎麼這麼沒用呢?我留著你是幹什麼的?不就是冷宮嗎?本公主都來了,你一個奴婢還怕什麼。”
白露膽子小,盡管容希月這樣說了,還是壓不下心中恐懼,可她也知道如果不跟過來,等待自己的將會是十分殘忍的懲罰。
元敬亭一路神色匆忙,到了棲鳳宮後大門緊閉,也不由得他想太多,上前伸出手敲門。
“哐哐哐!
過不久,蘇昕從裏頭打開門,探出頭來,見是元敬亭,有些驚訝的皺了皺眉,卻沒有放人進去的打算。
“元禦醫,你怎麼來了?”
元敬亭顯然有些著急,看著蘇昕,“秦妃在裏頭吧,我有要事找她商量。”
蘇昕懷疑的看了他片刻,不是不想開門,而是主子提醒過,不要隨意讓人進來打擾秦妃,可元敬亭,不算是別人吧。
“你還愣著做什麼,難道是準備將我拒之門外嗎?”元敬亭不禁有些惱怒,“蘇昕,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規矩?”
她側身站在一旁,元敬亭一把將另一扇門推開,徑自走了進去,帶起一陣寒風。
秦桑雪已經走了出來,兩人對話她也聽了一些,依在門框上看著元敬亭一臉焦急的朝自己走來,顯然光注意著腳下,還沒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來了。
他一抬頭,愣了一下,又轉身看到蘇昕也走了過來,低聲哼了一句,站在秦桑雪跟前。
“你這裏的防衛比起銅雀樓還過之無不及啊,連我想要進來都不行了,下次是不是要用武力來解決問題。”
這番話顯然是對著蘇昕說的,他甚至覺得,這個奴婢有些太過,雖然是容壑的命令,卻也不能這麼不將自己放在眼中。
秦桑雪站直了身體,挑挑眉看他,“還沒有來得及恭喜你大婚呢,幾日不見,就這麼來勢洶洶,脾氣見長,不過這裏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你都跟公主成親了,來這裏恐怕不合適。”
“我當然知道。”元敬亭打斷道:“隻不過今日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商量,否則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找你。”
“你這個時候應該在府中陪著公主殿下,否則她一個不高興,跟皇上告狀,你我人頭落地,就不是什麼美妙的事情。”
“不要提她了好嗎?”他皺起眉頭,“離開府中才能喘一口氣,公主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為什麼娶她你也再清楚不過,我心中怎麼可能會好受呢?”
“可這也是你選的路,為了元家,這是代價。”秦桑雪冷漠的聲音沒有半點情緒,她就這麼看著元敬亭,一字一頓,“你若是執意不娶,就當你進宮這些來的努力,全部白費,人總是要有犧牲的,她為了留在你身邊,無所不用其極,也多得你最後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