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家,三嬸家……到了!終於到家了!”一路從村口走過來的張生默默站在自家門前,望著那六年未歸卻依舊是記憶中摸樣的家門卻遲遲不敢推門而入!近鄉情更怯,此刻盡顯無疑……
良久,微微平複了激蕩的心情,張生推門而入!
“嘎吱”門被推開。入眼處,還是六年前的摸樣,半點也未曾改變!老舊的瓦房,絲毫不見雜亂的院子,還有那棵比六年前粗壯了不少的老槐樹……一切一切都還是記憶中的摸樣。走過院子,撫摸著那棵比六年前粗壯了不少的老槐樹,淚水瞬間湧上了張生的眼眶,直欲滴落!
“爹、娘,生兒回來了!!!”站在房門外的張生大聲喊道,卻久久沒有回音。推門而入,屋內卻並未見到爹、娘的身影,望著空蕩蕩的屋子,張生不禁呆住了。
“瞧我這腦袋,尋常這時爹娘應是在地中忙做!得到晚上才能回來!”良久,醒悟過來的張生不禁自語道。
步入裏屋,望著家中那一件件還是張生去武館學徒時那般擺放的陳設。於張生來說,是如此熟悉又陌生,兒時的記憶不禁重又湧上心頭……
“生兒,一定要好好讀書!以後好考取功名!知道嗎?娘知道你打小就聰明,但讀書是件苦差事,必須勤奮、刻苦……”
“行了,孩他娘,說那些幹什麼,生兒打小就聰明,以後不會錯的!”
“孩他爹,前些天給生兒買書花了一兩銀子,以後你這酒就少喝些吧,能省點就省點,生兒越來越大了以後讀書還要花很多錢……”
“行了,孩他娘,我心裏有數!生兒要啥你就給他!別委屈了孩子!咱倆這輩子沒啥出息,可不能再叫生兒跟咱倆一樣受苦了!等下我去他叔那問問,還有沒有什麼零活兒,趁現在身體還行,多幹點,給生兒也攢點!”
“生兒,這裏麵是吃的,這裏麵是衣服……”
“娘,知道了,縣城武館什麼都有!您不用給生兒拿這麼多的!”
“還有,生兒,這是三兩銀子,你小心拿好!萬一有個什麼急用也好用得上!”
“孩他娘,再給生兒拿點銀子!窮家富路!出門在外不比在家!哪能沒有錢,把剩下那三兩全給生兒拿著吧!”
“生兒,到那後跟師傅好好學!也別刻薄委屈了自己!別擔心我和你娘,這銀子收好了,到那後人情世故都用得上!沒了再跟我和你娘說!”
“生兒,到那後要常給我和你爹寫信!知道嗎?”
“知道了,爹、娘,你們就放心吧!”
“……”
回到自己屋內的張生望著那一塵不染的房間,摸著那還有餘溫的土炕,眼角不禁再次濕潤。想是爹娘這六年來必定每日都有打掃、燒火。雖不知張生何時能回來,卻時時刻刻都盼望著張生能夠回來,讓張生一回來便能有幹淨的屋子住,暖和的土炕睡……
挑水,淘米,洗菜,生火……張生井井有條的做著這一切,一如小時候爹娘不在家時那般熟練!
“想來爹娘也快回來了!”抬頭望向漸漸落下的夕陽與滿桌的飯菜張生自語道。
“孩他爹,今日便早些回去吧,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天我這心總是砰砰的跳個不停!”
“也好,收拾收拾便回去吧。唉,也不知道生兒怎麼樣了,都六年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孩他娘,咱家煙筒怎麼冒煙了,咱家平時沒有人來啊!”
“是生兒,一定是生兒回來了!我說我這兩天心怎麼總是砰砰的跳個不停。快走!”言罷,張生爹娘二人快步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