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賈南風的懿旨,衛平不覺一愣。他很清楚,所謂仙長其實就是一清和扶風這兩個老神棍。要說這兩個老神棍還真有些本事,但他們最厲害的隻是回春丹而已。回春丹對男人有特殊的功效,而賈南風是女人,她要找兩個老神棍做什麼?
盡管心裏疑惑,衛平還是將這道旨意接下,交由暗影秘密查訪。但那兩個老神棍卻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急切間又哪裏找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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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李肇再次出現在楚王府,卻見司馬瑋正在大發雷霆,不由問道:“王爺因何動怒?”
司馬瑋忿忿不平道:“打狗還要看主人,衛瓘欺人太甚!”
原來,司馬瑋有兩個寵信的家臣,一個叫做公孫宏,暫任長史一職,另一個叫做岐盛,是個舍人。公孫宏、歧盛為人輕薄無德,做下了幾件壞事,不料被衛瓘得知,下令緝捕。公孫宏、歧盛躲進了楚王府,衛瓘捉之不得,轉而上表彈劾司馬瑋禦下不嚴。
李肇不禁遲疑道:“李某方才說服了積弩營,但要同時對付司馬亮和衛瓘,恐怕力有不逮。”
司馬瑋咬牙道:“司馬亮也就罷了,他衛瓘算什麼東西,也敢管我司馬家的事!”
如果司馬炎還在,諸王宗親絕不敢對那些老臣不敬。現在司馬炎已死,他們又個個兵權在握,有點癡呆的司馬衷根本鎮不住他們。
李肇想了想,說道:“王爺息怒,可令他二人隨李某先回涼州,給衛瓘來個死無對證,看他如何彈劾王爺。”
經衛瓘這麼一攪和,司馬瑋、李肇想要對付司馬亮的計劃也隻能暫且擱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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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李肇、公孫宏、歧盛都是小人,自然臭味相投,還沒等到達涼州就已經打得火熱。
坐在牛車上,公孫宏便道:“我家王爺優柔寡斷,要想扳倒司馬亮和衛瓘,還須借助外力!”
李肇問道:“外力從何而來?”
公孫宏說道:“可請諸王入京。”
李肇皺眉道:“非召,諸王何以入京?”
歧盛笑道:“諸王無人不想入京,偽詔即可。”
也是這三個家夥膽大包天,居然就想出這麼一個主意。當然,偽詔畢竟是假的,從他們嘴裏說出來,恐怕沒幾個人肯信。李肇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說道:“某與董猛有同鄉之情,何不請他出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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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肇說幹就幹,他命人把公孫宏、歧盛送往涼州,自己則悄悄返回了京城,來到皇宮外。他一介外臣,沒有皇帝的詔令,很難進宮。不過,李肇當了多年的鎮殿中郎將,自有門路。當然,後宮他是進不去的,隻能止步於觀華殿外。即便如此,也花去了他三張百兩銀票。說起來,這銀票還真是方便,否則的話,他拿什麼公然收買那些把守宮門的侍衛?
得到消息的董猛欣然前來,拱手道:“哎呀,今天是什麼風把李大人吹過來了,李大人還記得奴才,奴才真是感激涕零。”
李肇笑著塞給他兩張銀票,說道:“你是皇後娘娘身邊的紅人,李某理當時時拜會,日後還要靠公公照拂一二。”
這番話正刺到董猛的痛處,他不由歎道:“什麼紅人,皇後娘娘的紅人隻有張泓一個,奴才根本就是多餘的。”
李肇大驚道:“何出此言?”
董猛搖了搖頭,道:“唉,真是一言難盡啊!”
有些話本不當亂講,但董猛收了李肇的銀票,也就少了一份心防,竟將自己遭受冷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李肇立馬打抱不平道:“若非你我同鄉,李某又豈會跟楊駿作對?扳倒楊駿,你當立首功,皇後娘娘不公!”
董猛深知賈南風的性情,慌忙道:“李大人噤聲,小心隔牆有耳。”又壓低聲音道:“在下隻是個小奴才,還不是任人宰割,又說什麼公主是不公。”
李肇卻滿臉的不以為然,說道:“老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既然皇後娘娘不公,你何不另投明主?”
董猛也不是個笨蛋,聽出李肇話裏有話,臉色頓時凝重起來,沉聲道:“何為明主,請李大人言明!”
李肇笑道:“楚王殿下年少英武,素有民望,可為明主!”
董猛沉吟道:“不知奴才何以見信於楚王殿下?”
李肇說道:“司馬亮、衛瓘欲不利於殿下,你可假傳口諭,調兵勤王。”
董猛大驚道:“奴才出宮尚可,出京卻難,這口諭如何傳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