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去樓空(1 / 2)

司馬倫喜道:“孫大人有何絕戶計,快快說與本王聽聽。”

孫秀清了清嗓子,說道:“衛記酒樓之所以生意興隆,皆因其菜品,即使家中有相當的食材,也燒不出那樣的味道。下官以為,衛記酒樓一定有其獨有之秘法。王爺封了酒樓,並不需要占為己有,隻要將其秘法公諸天下,百姓必感王爺恩德。到時候,那些菜品人人會做,誰還願去酒樓?不隻是鄴城的酒樓,就連鄴城的酒樓他都開不下去!”

張林慌忙勸道:“王爺,萬萬不可!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王爺讓所有的衛記酒樓都開不下去,那衛平不和王爺拚命才怪!”

在張林眼裏,孫秀就是個草莽小人,憑借著兩個“妹妹”的美色,居然後來居上,擠到了他的前麵,自然令他渾身不自在,尋常無事都要想辦法在司馬倫跟前說上孫秀幾句壞話,此刻更不能讓孫秀露臉了。實際上,張林內心也是讚同孫秀的。

司馬倫卻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再說了,就按孫大人的辦法去做!孫秀聽令!”

一方麵,司馬倫寵愛碧雲、碧蘿姐妹,愛屋及烏,對孫秀的信任也就非同一般。另一方麵,司馬倫也確實覺得孫秀說得在理。

像張林說的那樣再查封一次衛記酒樓,司馬倫自己先受不了。如果公然將酒樓據為己有,不說衛平不會答應,就是他自己的名聲也是大大有損,張林實際上出了個壞主意。隻有孫秀的主意還算差強人意,雖然同樣會跟衛平翻臉,但酒樓的秘密公之於世,權貴們高興,其他酒樓也高興,普通百姓也不會有意見,說不定還會在背後紛紛為他叫好。

孫秀抖擻精神,拱手道:“屬下在!”

司馬倫從幾案上抽出一支令箭,沉聲道:“你引五百軍士封了衛記酒樓,不得放跑一人!”

孫秀正要接令,忽聽門外吵吵嚷嚷,一名小內侍匆匆進來稟報道:“王爺,諸位大人在門外求見!”

張林趁機說道:“孫大人主意雖好,也不必急在一時。王爺何不先安撫了眾人,待夜深行事,或許會另有收獲。”

人總有私心,衛記酒樓日進鬥金,司馬倫不可能不會眼紅。如果大白天就去查抄了酒樓,幾百雙眼睛盯著,很難中飽私囊。不過,要是到了半夜三更,那就全憑司馬倫作主了。到時候,就算把酒樓的錢櫃搬回王府都沒事,說不定還能弄幾個不傳之秘,變成王府的私房美食。

想到這裏,司馬倫便點頭應允,說道:“也罷,天黑以後,你與孫秀一同行事。”

趙王府門外來了上百人,有司馬倫手下的文官武將,有河北一帶的清談名士,也有鄴城周邊的世家望族。這些人都是王府的座上賓,陣容不由小視。司馬倫也隻能好言撫慰,答應再找酒樓說和說和。

孫秀、張林卻辭了司馬倫,各回住處,磨刀霍霍,準備晚上大幹一場。

張林是趙王府的長史,他的住處就在王府隔壁,幾步就能回了家中,所以每次去王府公幹,他都是孤身前往,既不用備車,也無須人跟隨。

不過,張林身邊有個叫張安的親隨,為人機巧,每次張林去往趙王府,他都會在半道守候。最近一段時間,張安守候得越發勤了,每每張林剛走,他就等在路上,因此常為同伴恥笑。

這天,張安正百無聊賴,倚在牆上曬太陽,忽然就看到張林低頭行來,慌忙趕緊迎上前道:“老爺如何這早晚便回?”

張林抬頭看了張安一眼,感歎道:“張安啊,還是你對老爺忠心。”

“奴才忠心,那是應該的。”張安一邊諂笑著,一邊試探道,“老爺似乎有什麼心思?”

張林恨恨地說道:“你看王府那些人,平時在老爺麵前畢恭畢敬,現在都忙著捧著姓孫的臭腳去了。”

其實,王府上下對他依然尊敬,隻是對孫秀的態度同樣不差,他這心理就有點不大平衡。主要原因不在別人,而在他自己和孫秀較著勁。

張安笑道:“孫秀那廝不就是靠著幾個女人嗎,胸無點墨,早晚露餡。”

張林搖頭道:“你也不要小瞧了他,他今日獻的一計,確實比老爺我要高明些。”

說完,張林便把剛才在王府議事的一幕講了一遍。

張安一聽,大驚道:“那位聞喜侯,奴才也曾有所耳聞,素來凶狠,如何開罪得起。到時候,那位聞喜侯奈何不了王爺,少不得著落在老爺等的身上,老爺還需推了這項差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