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兒娘悄悄的搬出了周府大院,茉兒一個人在這深宅大院裏愈發的孤單,偶爾閑來無事坐在窗前看月亮,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個有著一雙深邃眼眸的他,想著想著就臉紅了。
同住的丫鬟小菊總是拿她說笑,說她愣神是想男人了。
咚咚……咚咚,許茉兒正愣神間,聽見叩門聲便起身去開門,打開門卻看到周顧言站在門口。“少爺?”許茉兒沒想到周顧言這麼晚了還會來找自己。
“我能和你到花園裏聊聊天嗎?”周顧言知道這麼晚了來敲一個女孩子的門不成體統,但是越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越思念她。
許茉兒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她心裏一百個願意,可是這是周府,夜已深了若是被人瞧見自己和周顧言獨處,豈不是敗壞了名節。
“行嗎?”周顧言看許茉兒不回答,又問了一遍。
“那……就一會兒……。”許茉兒看了看周圍,怯怯地說。
“行,走吧。”周顧言聽到許茉兒答應了高興的拉著許茉兒的手往花園的方向走去。
許茉兒看著自己的手被他強壯有力的大手握住,心裏像有隻小鹿在嘭嘭亂跳,想抽出去別讓被人看到,又那麼不舍得這零距離的接觸。
走到花園裏的一處涼亭中,周顧言指著天邊掛著的半弦月說道:“茉兒你知道嗎,小的時候我特別喜歡在這裏看月亮,其實大戶人家的孩子未必就有平民百姓開心快樂多少,這高牆大院的,一眼都望不到邊,我每天就是讀書寫字,看賬本,你們都玩過的沙包捉迷藏我都隻有想想的份。所以能在這裏靜靜的賞月是我最開心愜意的事情了。”
“倒是真的挺苦悶的,不過今晚的月亮真的很美,如此皎潔明亮的月色竟照的這花園像仙境一樣美呢。”女人天生就是水做的心,情不自禁的替周顧言的童年難過起來。
“自從有了你,你像這皎潔的月色一樣照耀著我乏味單調生活,初次見你真的是明眸善睞呢。”周顧言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許茉兒稱讚。
“少爺,你說的茉兒都不好意思了。”許茉兒趕緊用手去捂住自己那紅的發燙的臉頰。
“你這樣子可真討人喜歡。”周顧言用手在許茉兒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
這一幕卻都被喝水喝多了出來起夜的冬雪看在了眼裏。
一種由曖昧轉化而成的愛情種子在兩個人的心裏悄悄的萌芽,許茉兒躺在床上興奮的難以入睡,也許那種感覺就是小菊說的悸動的少女之心,卻不知一場大禍跟在了這曖昧的甜蜜之後。
雞鳴第二遍的時候,許茉兒照理早早的起了,洗漱一番到王鳳卿的屋門口候著,等著王鳳卿那慵懶的聲音喚她進去疊被,梳頭。一陣略帶涼意的秋風襲來,許茉兒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單薄瘦弱的她在這龐大如宮殿的周府裏好似一片落葉,隨風飄搖。
“咳咳……咳咳。”
就在許茉兒凍得指尖冰涼的時候,王鳳卿的屋子裏傳出一陣輕咳,許茉兒趕緊上前輕聲問道:“夫人,茉兒可以進去給您疊被嗎?”
“嗯,進來吧。”一如既往慵懶高傲的聲音。
許茉兒進去的時候,王鳳卿正在整理自己睡出些微褶皺的絲綢睡衣,一臉傲氣的指著許茉兒道:“先不用疊被了,給我倒杯桂花茶去,這一到秋天我這嗓子……咳咳……就不得勁兒,趕緊去給我倒杯茶去。”
“是,夫人。”許茉兒趕緊扔下手中的被子去廚房給王鳳卿準備桂花茶,正好在廚房門口遇見了給周顧言準備洗臉水的冬雪。
“喲,瞧這小臉兒滋潤的,百裏透著紅呢,昨兒個是不是掉進蜜罐裏了?”冬雪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說什麼呢,是天寒凍得。”許茉兒趕緊解釋道,她知道冬雪是王鳳卿特別寵愛的丫頭,她惹不起。
“喲,可不是麼,瞧你這小單衣裳,還能不冷嗎,這柔弱的小樣兒是個男人看著都得我見猶憐是吧?”冬雪有王鳳卿撐腰,說話也是句句帶刺。
許茉兒強忍著怒氣不發作,到裏間去燒水煮茶去了,老遠兒還能聽到冬雪輕蔑的丟下一句,小騷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