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不要出現在瑞福祥裏,這樣一旦被盯梢,我們倆會同時暴露。”
“真的是事情緊急,我才來找你的,來不及聯絡了。”周顧言呼吸很急促,頓了好幾口氣解釋道。
“那你坐下來慢慢說。”許茉兒趕緊給周顧言搬了張椅子,讓他慢慢說,“呂清,去倒杯水來。”
周顧言接過水杯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才繼續說道:“我父親今天一大早就來找我,問我你的下落,看起來還是很著急。”
“他找我幹什麼?”提前周家的人,許茉兒恨他們每一個。
“我也不明白他找你那麼著急做什麼,會不會是日本人盯上你了?”周顧言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不可能,我們最近什麼也沒有做,電報都沒有接收任何一封。”呂清激動道。
“可上次的假情報事件就說明了你們內部有問題啊!”周顧言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他覺得那次的假情報已經可以充分說明問題。
“你不要血口噴人,就你們國民黨好是嗎?”呂清最聽不得別人說自己的隊伍有一點瑕疵。
“冷靜點,呂清。”許茉兒對呂清斥道。
呂清這才坐到一旁不吱聲了,一臉不爽的盯著周顧言。
“上次你說的事情,我已經讓呂清給上級發電報調查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回信,我們不能隻往內奸上想,容易失落別的線索。”許茉兒也挺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組織出問題。
“但是我們找我父親是因為有任務,那他找你是為了什麼?難道說你和我父親還有什麼淵源?”
“淵源?哼,我和你們家隻有仇恨,抹不掉的仇恨!”本來就壓製的很辛苦的怒氣,一下子都頂了上來,“你要是就為了說張這個,那請回吧,我知道了。”許茉兒臉色突變,把周顧言弄的措手不及。
“許姐說讓你走,你聽不見是怎麼的啊?”呂清本來就看周顧言不爽,這許茉兒一放話,他就趕緊起來攆周顧言。
“我還有一件事,可大可小,我覺得我們的計劃需要提前。”周顧言全然無視呂清的不悅,繼續道。
“說。”許茉兒轉過身背對著周顧言,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
“董菲菲今天自殺了,本來我想和她離婚的,但是如果離婚,我覺得會鬧出更大的動靜,不利於我的繼續潛伏。”
“這個你自己決斷就可以,不需要通知我。”
“我還有一個更大膽的決定,雖然是步險棋,但若是走好了,我們的任務執行起來會更加的如魚得水。”周顧言這個想法也是思慮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張開口。
“什麼?”許茉兒回頭問道。
“你住進府裏,做二少奶奶。”周顧言專注的盯著許茉兒的眼睛,鼓足勇氣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
“什麼?”許茉兒和呂清異口同聲的驚呼起來。
“這怎麼行?”許茉兒大驚。
“你是周家少爺?銀狐是那個漢奸老爺的兒子?”呂清一聽立刻炸了鍋,“你身為特工,受的是新時代的教育,居然還想一夫多妻,老子一槍崩了你!”呂清性情耿直,一聽周顧言這話還以為周顧言是可以假公濟私占許茉兒的便宜,抽出手槍就要扣扳機。
周顧言絲毫不為所動,坐在那裏紋絲未動直直的看著呂清氣呼呼的樣子,“你扣扳機殺了我,隻能讓日本人替你鼓掌而已,匹夫之勇有意思嗎?”
“你說誰匹夫之勇?”呂清氣的槍直接頂住了周顧言的太陽穴。
周顧言隱約間都可以聞到那股子火藥味,隻是依他的身手對付呂清這樣的愣頭小子,實屬欺淩弱小了,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笑意,“你沒有多大吧?多和你許姐學學,萬事考慮清楚再動手。”
“為什麼要這樣做?”許茉兒低著頭思考了一會,問周顧言。
“你不要忘了,你的任務是保護飛雁圖,你不是想借機接近我父親嗎,這樣你在這個府裏做什麼都更加的順理成章,我們計劃任務也不需要冒著這樣的風險了。”
許茉兒不得不承認,周顧言說的有道理,但是進了府裏就意味著她要麵對王鳳卿這個殺人凶手,新仇就很加到一起,她都懷疑自己能否克製的了。
“你先回去,我再考慮考慮,你說的實在是太突然了。”不知為何,許茉兒覺得自己的臉忽然間變得滾燙滾燙的,這明明是做任務,為何要有害羞的反應,真沒出息。許茉兒在心裏不住地埋怨自己。
“那好,你好好想想,我走了。”周顧言身子微微前傾,溫和的說道。
距離近的許茉兒都覺得自己臉上的汗毛都能感覺的到他的呼吸,冰冰涼涼,有一絲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