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走了,周先生留步。”鬆井源川活像個學過川劇變臉的演員,一天無數個的變,哈哈大笑著往門外走去,好好的緞子麵長衫被他肥大的屁股坐的滿是褶皺。
“老爺,那個日本人走了?”陳菊溪瞥了一眼窗外,說道。
“嗯,黃鼠狼給雞拜年,他找我就沒好事。”周景升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又被這個鬆井源川成天介追著屁股後絮叨,著實煩悶,點著根煙抽了起來。
“父親。”
周顧言突然從門外進來,嚇了周景升一跳,連忙掐斷手上的煙,驚訝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菊溪,這怎麼回事?”
“老爺,我……。”
“父親,是我不讓她說的,我今天來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幫忙。”周顧言上前一步解釋道。
“什麼事情?”周景升不明白周顧言一向與自己不和,怎麼會有事情求自己。
周顧言看了看陳菊溪,低聲道:“陳阿姨,請你先回避一下。”
“哦,好。”陳菊溪很通曉事理,立刻轉身去廚房忙活中午飯了,這些事情本來也和她一介婦孺沒關係,她懶得打聽。
周顧言看到陳菊溪離開了才坐下來,鄭重的說道:“父親,我想納妾。”
“納妾?這可不是你風格,什麼時候一本正經的少爺也學會拈花惹草了?”周景升到現在還記的當年那個為了情不顧一切的青澀少年,再看現在的周顧言雖然是自己撫養大的兒子,卻覺得很陌生。
“兒子沒有拈花惹草,隻是想完成自己多年的一個願望。兒子要娶得這個人您認識,是許茉兒。”
“許茉兒?你找到她了?她現在在哪裏?”周景升一聽到許茉兒三個字,立刻激動起來。
周景升這麼激動讓周顧言很不安,“父親,我來找你特地談這件事情一是因為你是我的父親,二是因為母親和許茉兒的關係,您知道,所以為了保證母親能同意,婚禮可以順利進行,我需要您的支持。”
“好,好,我支持,但是我可以先見見那姑娘嗎?”周景升一想到能讓有可能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的人成為自己的兒媳,就算當初的自己再怎麼薄情,也能更好的原諒吧。
“這個可以,但是父親你為什麼突然間對許茉兒這麼好奇?”周顧言試探性的問道。
“呃,這個嘛,她長的很像我多年前的一個故交,很像,所以想問問。”周景升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慌亂搪塞道。
“嗯?就這麼簡單?”周顧言反問道。
“當然是,你就盡快讓她來我這裏見一麵吧。”周景升故意端著架子,借機掩飾自己的心虛。
周景升不自然的表情都讓周顧言盡收眼底,故意裝作相信的樣子對周景升說道:“哦,那好,兒子謝謝父親的支持。”
細珠簾子嘩啦一響,呂清快走幾步從後麵走出來,熱情的招呼道:“先生,買什麼糕點?”
周顧言一抬頭,呂清這才看見這不是那個代號銀狐的周家少爺嗎?頓時滿心不爽,揶揄道:“怎麼,周家少爺也親子出來買東西?”
周顧言不願意和這樣的愣頭青計較,麵無表情的說道:“茉兒不在嗎?”
“嘿,厚臉皮的家夥你還叫的挺親,你別以為你和許姐以前認識你就有多了不起,你要是敢欺負許姐一點,我跟你不客氣!”呂清攥起拳頭在周顧言麵前晃了晃,喝道。
“那你許姐沒告訴你,我和她有多親近嗎?”周顧言往前走了幾步,邪惡的笑容漾上嘴角,故意氣呂清,都是同性,他看得出來呂清對許茉兒的好感,怎麼可能不炫耀領地,男人是占有欲很強的生物呢。
“你……你存心來找茬是吧?”呂清越聽越生氣,每次一看到這個家夥的痞子笑就氣不打一處來。
“嗯?這青天白日的,難不成你要在這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鬥毆?”
“日本人算個球,我今天必須……”
“住手!”
呂清氣的揮拳要揍上周顧言正微笑著的臉,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大聲斥責,帶著風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中。
周顧言一看是許茉兒從後屋走出來了,眉頭微皺著對呂清嗬斥道。
許茉兒神色有些許的憔悴,頭發簡單的編了個辮子,斜在肩膀上,一身淡粉色的荷葉裙倒是別有一番清新的鄰家小妹之感。
“許姐,為什麼你每次都說我?”呂清撅起嘴巴,不滿道。
“你不要忘了我們出來是為了幹什麼的,天天就知道耍勇鬥狠有什麼用?”許茉兒杏眼圓瞪著,對呂清責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