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言睜開眼,覺得太陽穴有些微漲,看見許茉兒坐在床邊想事情想的出神,突然趴到許茉兒耳邊,嘿了一聲,嚇了許沫兒一跳。
“你醒了?怎麼不說一聲就喊人,嚇到我了。”許茉兒嗔怪道,然後起身去給周顧言拿水,“喝吧,昨天喝那麼多酒,肯定渴了。”
“你在想什麼那麼專注?”周顧言接過水問道。
“我還是想知道周管家到底和我是什麼關係,寧願死也要把我救出去。”許茉兒皺著眉頭,一臉愧疚的說道。
“我想這個秘密也許隻有我父親知道了,若是他不說,那麼這就是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謎底。”
“你父親每次見到我的時候都會說,我和他的一個故人很像,而我又從來沒見過周管家,在府裏做丫鬟的時候也幾乎沒有交集,我想這個事情的關鍵還在那個和我很相似的故人身上,那個人應該是個女人吧?”
“嗯,是應該調查調查,可是你的家人都不在了,你父親許二寶估計也不會知道什麼,看我父親的樣子,他倒像是知道什麼。”周顧言回憶道。
“那你快喝,下來洗臉,吃完飯找你父親問問。”
許茉兒說這話的時候回身的太突然,一抬手把周顧言手裏的水杯給碰掉了,水嘩啦一下灑了滿床。
“你看你激動什麼。”周顧言趕緊穿上鞋下床。
許茉兒被子都抱到一邊,抽下床單抖水。一塊白色的東西呼啦一下掉在了地上。周顧言彎腰拾起一看,竟是一塊白色絹帕。
“這是你放的?”周顧言看到絹帕愣了。
“什麼啊?”許茉兒接過絹帕一看就是一塊普通的緞子麵的手帕而已,“這不是我的。”
“你可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周顧言眉頭微蹙,拎著那條絹帕在許茉兒眼前晃了晃。
“就是手帕而已,能有什麼用處。”許茉兒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昨天有人進過這間房嗎?”周顧言忽然想起什麼,正色道。
“就張媽來過,還有幾個丫鬟來送東西。”
“沒有其他人了?”周顧言追問道。
“哦,我想起來了,董菲菲昨天晚上來過,非逼著我吃那盤桂花糕。”
“那就對了。”周顧言忽然變得很憤怒,手裏握著絹帕在桌子狠狠的砸了一下。
“什麼啊?”許茉兒根本不明白周顧言在說什麼。
咚咚咚……
“開門。”
“誰呀?”
“我。”
“是你娘。”許茉兒聽出來是王鳳卿的聲音。
“快,把刀給我。”周顧言突然指著桌子上的水果刀對許茉兒說道。
“要刀幹什麼?”
“別問了,快給我。”周顧言急切道。
許茉兒抽出水果刀遞給周顧言,周顧言拿起刀就在自己的食指上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瞬間就冒了出來。
“顧言,你怎麼割傷自己?”許茉兒被周顧言嚇了一跳。
周顧言沒有回答而是把手指上的血全都抹在了絹帕上,殷虹的鮮血像梅花一樣點點星星的沾染了白色絹帕。
“去開門。”周顧言吩咐道。
許茉兒打開門就看到王鳳卿和董菲菲兩個人站在門外,一副小人得誌的表情,好像即將要發生什麼符合她心思的事情一樣。
“起來,別擋著。”王鳳卿上前一步,一把推開許茉兒,徑直走到床邊,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母親,你在幹什麼?”周顧言不悅道。
“新媳婦洞房後第二天要交給婆婆什麼東西,你不知道嗎?”王鳳卿冷冷道。
“你是找這個吧,拿去,以後不要這麼隨便的闖入我的房間了,母親也要注意身份才是。”周顧言從枕下拿出一塊絹帕,塞到王鳳卿的手裏。
周顧言的表現倒是讓王鳳卿很意外,接過絹帕對董菲菲道:“菲菲,咱們走。”
王鳳卿一走,許茉兒就忍不住問道:“顧言,你給她的是那塊你抹了血的絹帕……她要……。”許茉兒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們是刻意栽贓,若是絹帕幹幹淨淨則證明她許茉兒不貞潔,若是有血則是貞潔,而絹帕藏在枕頭下就是為了不讓自己看到,因為王鳳卿知道早在芙蓉館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和周顧言在一起了,何來的落紅。
“她竟然比我想象的還要陰險。”許茉兒怔在原地,有些驚愕。
“我抹上去的血,救了你的命,不然告到族裏,你會被浸豬籠。”周顧言臉色有些蒼白,坐在床上,低聲道。
“你母親為何這麼毒辣……。”
“她不是我親生母親,是養母。”周顧言不願再隱瞞,眼眶有些微紅,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