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茉兒和周顧言兩個人起來了以後到正廳吃飯的時候,卻沒看到董菲菲,許茉兒給周顧言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董菲菲不會這麼早就去偷東西了吧?周顧言微微搖頭,意思是不可能。然後分別落座在王鳳卿旁邊。
“你們沒看到菲菲嗎?”王鳳卿看了眼周顧言和許茉兒疑問道。
“沒有,媽,菲菲姐不是一直來的很早嗎?今天怎麼晚了?”許茉兒反問道。
“誰說我來晚了,隻不過是昨個夜裏太悶,沒睡好而已。”董菲菲說著還假模假式的用手在嘴巴上扇了幾下,好像困得要命似的。
“哎呀,好像不怎麼餓呢,今天就是不太舒服。”董菲菲盛了一碗粥,一邊慢悠悠的喝著,一邊撇著嘴抱怨道。
王鳳卿停下來看了看董菲菲,若有所思的問道:“哪裏不舒服了?”
“我也不知道,許是昨夜裏露水重著了涼吧,哎喲,我的頭呀,疼的跟快要裂開了似的。”董菲菲一隻手撫著額頭,哼哼唧唧的說道。
“那你吃完了就回去歇著吧,一會叫青月給你找個大夫看看。”王鳳卿麵無表情的說道。
“嗯,也隻好這樣了,媽,顧言,我先回房去了,你們慢慢吃。”董菲菲一邊呻吟著,一邊捂著頭氣若遊絲的往外走,好像現在刮來一股風都能把她給刮倒了。
一拐過回廊,董菲菲便立刻恢複了那生龍活虎的樣子,得意的哼了一聲,快步走回到西廂房裏拿出那把昨夜裏趁著王鳳卿睡著了,偷配出的那把鑰匙,得意洋洋的往後花園去,還不時地回頭張望看看有沒有人經過。
“哎呀,誰呀?走路不長眼睛呐!”童六猝不及防,幾個踉蹌好歹站住了,條件反射的開口罵道。
“你活膩歪了是不是?說誰沒長眼睛呢?!”董菲菲壓根就沒想到這個時辰花園裏還有人,何況是一個貓腰澆花的人,她也是被嚇了一跳,提拉著童六的耳朵厲聲問道。
“啊,是少奶奶。你怎麼在這兒了?”童六拎著水壺正專注的澆花,突然一個人撞到了腰上,童六一抬頭才看見是董菲菲。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賞花不行啊?趕緊走,別耽誤我賞花的心情。”
“可我還沒澆完呢,這些花都是二少奶奶特別喜歡的,不澆水就枯死了。”
“我說話沒有她好使是吧?趕快走,不走我就開除你!”
“小的走,這就走,少奶奶別生氣,別生氣。”童六趕緊放下水壺,賠笑道。
董菲菲站在花園了的過道上一直望著童六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放心的繼續往前麵走,嘴裏還不住的嘟噥著,那個破祠堂修建的那麼遠幹什麼。
正在董菲菲懊惱不已的時候,一個古樸陳舊的房子出現在一座假山後頭,青色的磚瓦砌就的祠堂在這光線不足的假山後頭乍一看,確實很難注意。
“破祠堂,都民國了還弄這些東西。”董菲菲看了一眼年代久遠的周家祠堂不屑的嘟噥了一句,攤開手心拿著那把鑰匙,嘩啦幾聲,打開了有些微微生鏽的銅鎖。
一進門,董菲菲就傻了眼,“這周家可真是百年望族,這麼多祖宗牌位。”
密密麻麻的牌位由上至下成三角形排開,整整一麵牆都是黑壓壓的牌位,董菲菲一直以為自己是唯物主義,卻還是感到一陣陣的寒意。但已經到了這裏,董菲菲隻能硬著頭皮在祠堂裏開始翻找。
周家祠堂和董菲菲想象中的不一樣,沒有什麼家具,花瓶,古董架子,隻有光禿禿的兩麵牆,牆上掛著三幅圖,都是董菲菲不知道的老者。難道繡圖藏在了牌位後麵,不然這光禿禿的牆壁上怎麼藏東西?
董菲菲看著眼前黑壓壓的牌位,手心裏緊張的冒起了汗,從側麵的空隙繞到後麵一個個牌位往邊上挪動,正挪著,突然的光線伴隨著吱嘎吱嘎的開門聲,像照妖鏡一樣定住了呆愣在原地的董菲菲。
“大膽,祖宗牌位豈容你這麼輕率的挪動!你以為這是在菜市場裏挑白菜嗎?”王鳳卿率先一步走上前大聲喝道。
董菲菲一看不好,連忙從台階上跑下來,“媽,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
“吃裏扒外的東西!”王鳳卿怒不可遏上去就狠狠的給了董菲菲兩個耳光,登時董菲菲的嘴角就冒了血。
“顧言,你跟媽解釋解釋,我不是有意弄亂祖宗牌位的,顧言……。”董菲菲一轉臉看到站在王鳳卿身後的周顧言又哭嚎著求周顧言。
“鬆手。”周顧言懶得理董菲菲這樣的女人,冷著臉一張,那兩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董菲菲,從你嫁進我周家,我可曾有虧待過你之時,你在周家囂張這麼多年,我可有對你懲罰過?如今你卻勾結外賊來偷我的傳家寶,你……你眼裏還有你這個姨媽嗎?”王鳳卿氣的手都有些哆嗦,她沒想到真正動手偷那幅圖的人竟是她千方百計娶進門的外甥女,這種引狼入室的事情怎麼能不讓她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