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看上人家,所以讓她留在這?”她皺著眉,臉色有些難看。
“夢兒難道吃醋了?我怎麼聞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啊?”他喝了口茶,卻覺得比蜂蜜的水還要甜蜜,“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可是造了十四級浮屠呢。”
“你胡說什麼?誰吃……等等,你是說她……她……”她一時也語塞起來,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回答,應該是說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合適。
“呼……”雪夢深深呼口氣,已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她要犯傻我又何必管她?”她站起身,向外走去。
上官一愣,問道“你去哪?”
“四處走走,樊城的風景不錯。”隨後,她便離開了梅閣。
“唉……”上官雲暮微微歎口氣,追了上去,真想念昨日的她啊。
他們沒有在街上閑逛,而是去了郊外。
樊城的郊外有一片樹林,兩人漫步在樹林中,聽著樹上的知了呱噪的叫聲,看著地麵上不知名的野花,時不時的也能看到一些動物逃竄。
雪夢足尖輕點,飛坐上樹枝,輕輕的將頭靠在樹上,聆聽自然,感受自然,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在她身上留下了點點光輝。
真的很向往這樣的生活,這不正是我一直追求的自由嗎?人生總有那麼多身不由己,得到一樣,總是要失去一樣,這才公平嘛!她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可這……真的公平嗎?
上官就靜靜的呆在樹蔭底下,他不能飛身上去,因為那根樹枝看起來隻能容納一個人,他很怕將它坐斷,他也放棄了其他的樹枝,就在底下看著那抹藍色的身影。
驀地,雪夢睜開雙眼,她豎起耳朵,聽著那近在耳旁的打鬥聲,此時的雲暮也抽出身後的冷纖笛,警備的看向西北方向。
雪夢一個飛身,便躲在西北方向的一片樹叢中,她撥開麵前的雜草,果然看到一群黑衣人和一位身著青色衣物的男子在打鬥,那衣服上已被利器劃傷多處,冒出血來,那男子的頭發也顯得淩亂,在角落處,有一位身受重傷,身著殷紅芙蓉百褶裙的女子躺在樹邊,修長的頭發擋住了她的麵容,零星的插著些許歪歪斜斜的發簪。
女子她不認識,但那男子是……
竟是樂晴黎!身為雪堡的尚書,他怎麼會在這裏!
眼見一把利劍從他背後刺去,他正要徒手去接,卻見那黑衣人卻在刹那間停住不動,樂晴黎抬眼望去,那黑衣人喉中竟生生插著一片樹葉。
隨後,便看到那位身著藍衣,隨意挽著發髻的女子用內力搶奪了一個刺客的劍,身形詭異的在那群刺客中穿過,等到她站穩身形,她手中的劍早已沾滿血腥,而那一群的黑衣人也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動彈不得。
他正詫異時,那背對著他的藍衣女子又有了下一步動作,她僅僅是扔下了手中的劍,本是一聲清脆的聲響,卻像投下的一枚炸彈一般,那原本不動的黑衣人無力的倒下身形,竟是全部死亡。
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卻無人敢打破這份沉默。
“多謝姑娘相救!”樂晴黎雙手抱拳,對著雪夢感謝到。
溫潤的聲音響起,比十五年前多了份成熟。但雪夢卻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緩緩的轉過身。
“能救聞名天下的雪堡尚書,是我的榮幸。”她語氣平平,神色淡漠,“隻是不知樂尚書下山所為何事啊?”
“姑娘竟認識我?”他沒有答話,隻是皺起眉,眼神中充滿懷疑。
“剛剛不是說了,樂尚書早已聞名天下,我等閑人自是認識的。”上官雲暮緩緩從林中走過來,手中的冷纖笛早已變成那把畫有山水畫的折扇,他舉步嫻雅,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對著樂晴黎點了點頭。
閣主!樂晴黎在心中暗道。
“在下也很好奇,雪堡那麼重得政務,竟有何事值得尚書大人親自下山呢!”隨是疑問,但語氣中卻有責備,當初他讓他留下繼續調查雪夢,但樂晴黎在沒有得到他的允許下竟敢私自下山!
“這……自是有事。請二位先救一下這位姑娘,她受傷很重。”這是雪堡的事情,就算要告訴閣主,現在這個時候很不恰當。
見到樂晴黎顧左右而言他,雪夢也懶的多問,她好奇的走向女子,伸出蔥白的手將女子麵前的秀發撩到耳後,便看到一個因失血過多而麵容蒼白的女子,雖然臉色很差,但她風華依舊,那淡淡的柳葉眉下,雙目緊閉,鼻尖微翹,櫻桃小口緊緊抿著,紅色的血一直從她嘴中流出。
她無趣的站起身,說道“那便請尚書大人抱著她與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