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他冷漠的問道。
“那個……”她有些尷尬的咬了咬下唇,才糯糯道:“我想看看你的傷在哪,好……好幫你上藥。”
粉白色的閨房中,隱隱有著血腥味,那是從黑衣此刻身上發出來的。他目光深沉的望了眼眼前這位嬌俏的女子,心中不禁顫了一下,“你隨意拿些金瘡藥給我就可。”說完,他輕輕的鬆開了炎茵的手。
炎茵抿了抿唇後,起身去拿放在櫃子中的醫藥箱,然後輕聲的小跑到黑衣人的身邊,取出裏麵的金瘡藥,灑在他的傷口上。
“你看起來傷的很嚴重,但是……”她繼續拿出一顆解毒丹喂到他的嘴邊,歉意道:“我不能讓你去看大夫,對不起。”
黑衣人眼神微眯,虛弱道:“我會盡快走的,小姐的救命之恩,雪幽鬆沒齒難忘。”
“原來你叫雪幽鬆啊。”炎茵有些開心,隨即她解釋道:“我沒有趕你走的意思,你別誤會。但我不會在你傷未好之前,放著你不管的。”
雪幽鬆張口吃了那顆解毒丹,隨即吐出一口黑血。毒素的排出,使他渾身輕鬆了些,但又令他在下一秒昏厥。
“喂,你別睡啊,你睡了我怎麼扛得動你啊。”炎茵嘟著嘴,滿臉愁容,沒辦法了,隻能讓他在這裏勉強呆上一晚了。
不過……
她的眸中瞬間有些明亮,她伸出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小心翼翼的揭開輕薄的黑色麵罩,露出裏麵的一張俊顏。
氣宇軒昂,仿佛乾坤了然於掌,劍眉薄唇,胸中自是一番英雄豪氣,骨健筋強,如搖地貔貅臨座上。
隻消一眼,炎茵心中便是一陣欣喜,她心中暗暗認定眼前的人才應該是她未來的夫婿。
炎茵怕將他移動會碰裂他的傷口,索性便讓他靠在浴盆邊上安歇,又將自己床上的那條嶄新的素色被襖,小心地蓋在雪幽鬆的身上。這才伏在床上淺淺睡去。
雪幽鬆是被一聲噴嚏驚醒的。
時值深秋,天色漸寒,炎惔國雖地帶炎熱,但炎茵的身子一向不好,身為聖女的她從小體弱,自小便是依靠各種各樣的補品長大的。
雪幽鬆看了看身上的被子,又看了看床上的女子,悄無聲息的站起身將手中的被子複又蓋到炎茵的身上。他動了動發僵的骨骼,直到發出幾聲“哢哢”的聲響,他才覺得身上一陣通暢。
身上的毒自是全解了。他再次看了眼床上的炎茵,隻見她眉頭緊鎖,似是做了什麼夢魘一般,臉上愁雲密布。
“刺啦”一聲,雕花木門被人輕輕推開,炎毓邁著步伐,手中端著一個火爐,輕輕的放在房間裏,屋子裏頓時暖和起來,她又貼心的替炎茵掖了被子,這才走出房門。雪幽鬆靜靜的坐在房簷上,眼神嚴肅的審視著進來的炎毓,見她對床上的人並無惡意,才放心的離開這個閣樓。
翌日,炎茵從不安中醒來,她夢見自己成為一隻金絲雀,被炎武關在鑲滿金絲的籠中,鬱鬱寡歡。
所以,縱使昨日她作息正常,但早晨醒來,臉色依然蒼白憔悴。以至於當侍女服侍她洗漱的時候她的腦子都是一片空白,沒有想到雪幽鬆的事情。
“聖女,是否昨日沐浴的時間過長,著了涼?沁兒看您臉色不好,需要吩咐廚房的人為您熬一碗薑湯驅寒麼?”幫她洗漱的婢女沁兒恭敬道。
“不必了。”她揮了揮手,此時,她終於想起昨日發生的事情,她拉著沁兒的手,焦慮的問:“你們進來時看到的人呢?”
“人?什麼人?”沁兒有些疑惑。
“你們進來時難道……”她鬆開手,張望了房間,喃喃道:“難道走了?還是……昨日根本就是我在做夢?”
“聖女是在問聖姑嗎?”沁兒疑惑的問。聖女和聖姑感情很好,這是炎惔國眾人皆知的事情。
“不是……”炎茵咬了咬唇,考慮再三,才仔細的問:“你們今兒進來可有看到除了我之外的人?”
“除了您之外?”沁兒皺了皺眉,緩緩道:“進來時,就隻有聖女在床上安睡,並未看到他人。”
“嗯,知道了。”炎茵有些遺憾的應到。唉,怎麼說也算是救命恩人,一聲不吭就走了,還報什麼恩情,白瞎了我上好的金瘡藥和解毒丸。炎茵在心中暗自埋怨道。
那一整天,炎茵都心神不寧,炎毓和她說話她也聽不進,心裏責怪雪幽鬆千變萬變,但心中仍然記得他英俊的容顏。
是夜,炎茵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一閉眼,都是那日她與他相互談話的場景。炎茵的臉上有些發燙,於是她睜開眼,想要喝杯茶水冷冷她那份剪不斷理還亂的心緒。
誰知,她睜開眼的瞬間,便看到一身黑衣的男子屹立在自己的床邊,她愣了片刻,這才問道:“是你嗎?”